秦雪初睜開眼,回想了昨夜之事,又想起自己一時失態對玄乾所說的那些瘋言瘋語。
“你以為我真的是瘋了嗎?你可知我所說的都是真心話。”
秦雪初心上此時想的隻有一件事:我要走!帶我走!
翻身而下,秦雪初匆匆趕回望夕樓。街上人來人往,果然時辰不早了是麼?
秦雪初不見眾人隻得連忙詢問那叫東明的賬房先生,才得知眾人一早已經起來同蕭落情一同出發了,不過一個是蕭落情獨自歸東,一邊是秦毓景帶著眾人繼續向西。
走了麼?還能追的上嗎?如果自己現在選擇跟他一起離開會不會太晚?
不會的,我可以追上的!
如果說以前是有太多的顧慮和不得已,那如今她此刻心中一股腦兒都想著昨夜與那老婦人的對話。
你們待我如此,我又何必犧牲自己?
從馬房牽了匹馬,秦雪初便朝著來時之路策馬而去。經東連西隻有這一條路,正是他們來來時的那條路,順著這條路往前追一定可以追的上的。
如果你再問一次願不願意和你走,這一次我一定毫不猶豫的點頭。
如今你沒有機會再問,沒關係,我可以去找你。
蕭落情獨自一人並不像他們來時浩浩蕩蕩一行人還坐著馬車,行程速度自然減慢。如今他隻身一人騎馬而行,必定是比之前要快得多。
秦雪初想著大概能在前夜歇腳的小鎮追上蕭落情,蕭落情借口母親身體不適那是給眾人聽的借口,她自己是知道並無此事的。因此蕭落情一定是會在那小鎮落腳歇息一夜,而不是連夜趕路的。
連人帶馬飛奔了將近半日的功夫,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到了那小鎮。秦雪初不確定蕭落情究竟會在哪一處落腳,或者還和之前一樣在林中過宿?想來他獨自一人,應該還是會進鎮子裏的,因此便也牽了馬進了鎮。
前日沒有進鎮,隻不過大哥和水叔過來采購了點食物。秦雪初剛進鎮子的感覺並無異樣,進了客棧後這才感覺有些蹊蹺。這邊陲之地都是些當地居民,以及往來的商旅之人,可是進了客棧之後卻又覺得似乎已經滿座。
雖然這間客棧是整個小鎮唯一的投宿之地,不過在這種地方,還是冬末時節,選擇這個時候進漠的商旅不是很多,為何整個客棧幾乎座無虛席!
秦雪初才經曆過打擊,內心依然波瀾不安,也沒有心思多想,隻想著能夠趕快追上蕭落情離開這個鬼地方。
秦雪初沒有多作停留,徑直走到櫃台詢問是否有位蕭姓公子在此入住。這裏僅此一家客棧,如果蕭落情沒有在此投宿,秦雪初倒真的不知道該去和處尋他了!野林遍布,誰又知道蕭落情已經走到了何處,又在哪一片林中過夜!
那掌櫃的見秦雪初衣著不俗,雖然麵色蒼白但是也能看出不是尋常百姓家的男兒。那掌櫃的試探著問道:“公子可是姓秦?”
“你,你怎知我姓秦?”秦雪初沒想到這掌櫃的竟然認識自己。
“那您一定是秦雪初秦公子了。”那掌櫃的見自己推測無誤,更是連連點頭道。
“正是,不知掌櫃的您是如何得知雪初姓名?”這倒是奇怪了,自己對這裏人生地不熟,這掌櫃的又怎知道她的姓名?
“您稍等。”那掌櫃說著話便低頭在翻找著什麼,不一會便拿出一個信封,對秦雪初道:“這是蕭公子留給您的。”
“蕭公子,蕭落情?”秦雪初驚詫:難道他知道我會來找他,所以在等她?
滿心歡喜的接過那信封,急忙拆著信封查看裏麵的信箋。
“蕭公子是晌午的時候來過的,隻是吃了午膳就離開了,走之前借用了本店的筆紙留下了這封信。蕭公子說他離開之後若是有位秦雪初秦公子來尋他,隻管將這封信交給您就好,若是旁人或者其他姓秦的公子就不必轉交了。”那掌櫃的繼續說道。
秦雪初不知是太緊張還是太過歡喜終於能夠離開這一切,顫顫抖抖的竟半天還沒將那信封拆開。聽了掌櫃的話,手裏頓住,抬頭問道:“那,如果我不來找他呢?”
那掌櫃的會心一笑,似乎也知道她會有此一問,又道:“蕭公子說了,若是您三日內不來找他,讓我盡管燒了這封信便是,隻當從未有此事。”
終於拆開那信封,取出單薄的一張信紙,秦雪初認出那確實是蕭落情的筆跡。寥寥幾語,卻教秦雪初如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