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青的傷不過是皮肉之傷,塗了金創藥之後便已經無礙。不過沈越灃的傷口頗深,還需要歇息幾日才能夠起身。昨日與秦毓景、洛雲霄和水叔他們會和之後,又因為風沙暴雨被困在這巨石洞中。
水叔伸手試了試沈越灃的額頭:“沒有發燒,還好傷口沒有感染,算是平穩了。”
秦毓景將昨日用的藥膏拿出來給沈越灃又換了一遍藥之後才把在洞口回避的沈延青和洛雲霄二人喚進來。
“他可還好點了?”沈延青走進洞內,臉上也是十分憔悴,想來昨夜也是沒有休息好。
“‘複肌霜’的功效自然是極好的,經過一夜的休息,他的傷口恢複的很好。再過幾日便可結疤了。”水叔一邊將醫箱的東西收拾整理好,一邊答道。
“早就聽說五靈莊的‘複肌霜’和‘生肌膏’是治療外傷至好的聖藥,果然不同凡響。”秦毓景早就聽說過這藥的功效卻是一直沒有見識過。如今見那麼深的劍傷一夜之間能夠恢複的如此之快,更加欽佩沈烈鳴能夠研製出這樣的良藥。
“沒想到水叔對醫術也這般精通。”洛雲霄其實昨日便有些疑惑和好奇。
明明隻是以為水叔不過是經東連西、奔走於買賣之中的行路商人,沒想到他竟有財力和物力能夠在遠在邊陲的月湖鎮置辦下‘望夕樓’這樣的產業。如今他更展示了精通五靈莊醫藥明細,還懂得把脈看症的本事。
這樣一個水叔,怎能不教洛雲霄感到好奇和生疑?秦雪初曾經說過,誰也不能相信,要自己時刻警惕,保持戒備之心。
沈延青不語,如果說在場有人對水叔更加好奇和疑惑,那麼便是她了。她想問水叔為何會認識複肌霜,為何會把脈,為何會一看就知道沈延庭服用過五靈莊獨有的止血丸。
“你們不要多疑,水叔確實與沈老莊主有段淵源。”秦毓景不想她們二人誤會和猜疑水叔,因此便將昨日水叔告訴他的過往告訴了沈延青和洛雲霄。
“原來是這樣,延青倒是沒聽到過爹提起過水叔,所以剛才才有些……”沈延青有些不好意思,一時有些尷尬。
不是因為懷疑了水叔而尷尬,而是她剛才內心有那麼一刻升起了一絲希望,哪怕她知道這聯想和猜測有多麼的可笑。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水叔會不會就是自己所猜想的那個人,那個原本應該已經逝去的那個人,她的父親——沈烈鳴。
現在證實了不過是自己放不下父親去世一事,竟然會猜測水叔會不會父親沒有死而易容而成的。真是太可笑了!沈延青忍不住心裏嘲笑自己的異想天開。
水叔根本沒有易容,她從第一次見他就知道了。天下易容術之首當屬五靈莊,而五靈莊的易容泥獨有的幽淡香味是旁人絕不會注意到的。沒有易容泥的味道,沒有喬裝易容。水叔就是水叔,絕不會是死而複生的沈烈鳴。
感覺到有隻手輕撫在自己的背上,是洛雲霄在朝著自己微微的笑著。沈延青不由地覺得心中一暖,她知道剛才洛雲霄說那些話不僅僅隻是為了說出自己心裏的疑惑,而是因為她看出了自己對水叔身份的異想天開,所以才當眾讓水叔回答,來給自己一個答案。
“陳年舊事,之後也並未與沈兄有太多聯係,所以也就不再提了。前段時間聽說了他的事,我心中也是十分悲痛。當年多虧了沈兄贈藥授醫,我才敢獨自一人勇闖西域,才有了今日的水某。”
一時間洞內氣氛凝重,大家又想起如今他們幾人的處境。更是覺得不知道下一步該做如何打算。一夜風雨,洞外已經恢複了平靜,初晨的晨光也斜斜的照進了洞內,一時間洞內燦陽光灑、晨風陣陣。
“我們還需在此停留幾日,今日天氣不錯,我和毓景出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可以果腹的野物,也看看附近的情況。”不知是為了打破這尷尬而沉重的氣氛,還是急於打探清楚附近的情況,水叔起身拍了拍衣服說道。
“也好,等會兒沈公子醒了之後讓他喝點水,吃點幹糧,這一日一夜都沒有吃東西了,想必也是十分饑餓了。我和水叔在附近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秦毓景昨日就打算去不遠的那片荒林看看,隻不過因為遇到了沈延青他們才沒有成行。
帶著佩劍,秦毓景和水叔相繼離開石洞,隻留下洛雲霄和沈延青照看沈越灃。
秦毓景和水叔直奔那荒林,因為這附近除了這荒林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沙漠,並沒有什麼可以打探的。隻有這突立而出的荒林,在此處顯得有些蹊蹺。看這荒林樹木種植的間距和樹木粗細的情況來看,不像是野生樹林,更像是人為種植的。隻不過既然是有心樹林,為何又棄之不顧任其荒蕪和枯死,成為了一片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