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淚染春衫血滿襟(1 / 2)

沈延庭吻著她冰冷的唇,一隻手扶在她的腦後,一隻手握住她的肩膀。他的唇隻敢輕輕的觸在她的唇上不敢放肆。

他們二人雖然早已經互表心意並且不日便要成親,可是相識這麼多年卻從未有過越矩的行為。就算是她來到北高樓二人相見的時候,也不過隻是執手相看淚眼相擁而已。

此時的沈延庭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他當然明白她有多艱難才說服她自己去接受她竟不是酈瀾青這個事實。

幾乎是出於本能,他便已經吻了她。輕輕的觸摸,如此近的距離,沈延庭能夠清楚的看到她的雙眸因為自己的行為突然睜大,隻不過一瞬間又漸漸閉上了。

雙唇的觸碰,情意的綿綿。他感覺到了她柔肩的顫動,便加深了力道全心讓自己的感情全然投入到這一吻之中。他亦感覺到了她從驚訝慢慢轉變為嚐試著回應他。

是什麼?

沈延庭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從她的臉上流淌到自己的唇上。

她哭了。

沈延庭覺得自己真的很糟糕,第一次如此親昵竟然讓她流著淚。

縱然不舍,沈延庭還是打算放開她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沒等他放手便感覺到她的雙手環住了自己。她不似方才的害羞和拘謹,反而主動索取。隻是臉上的眼淚卻越流越多,沈延庭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擁住她。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才一會兒,她才鬆了手放開了他。並沒有離開身子,而是伏在了他的肩上保持著擁抱的姿勢。

沈延庭雖看不到她的臉,但也知道此刻她必定是淚痕未幹,埋首其中。

“在我麵前你永遠不需要偽裝和隱藏,不論你是誰,不論你做什麼,你都是我沈延庭的妻子,永遠!”他能給她的隻有沈夫人的名分和這個承諾。

秦雪初閉著眼沒有回答,隻是把頭埋的更低,淚水蹭了沈延庭的衣衫一塌糊塗。

沈延庭說的對,隻有在他的麵前她不需要顧慮,不需要隱藏。若是自己早日明白這個道理,若是自己早日知道自己不是酈瀾青,她應該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伴沈延庭的。

為了所謂的酈瀾青,所謂的家仇姐妹,竟然讓自己走到了如今進退兩難的境地。倘若不是樓齊雲將沈延庭接到了北高樓,她恐怕不一定有機會再見到他了。

“我知道,所以我愛你,想做你的妻子。”她笑了,盈盈美目地看著他,

“我們後日便會成親!”自從他生辰那日之後北高樓已經為了這件事情上下忙碌起來。

秦雪初神色幽然,隻是望著沈延庭道:“延庭,別忘了剛才答應我的話。”

永遠不要為了她而傷害自己,永遠不要為了無意義的事情折磨自己。

“我答應你的,一定不會食言。”

他還有食言的機會嗎?她恐怕熬不過幾日了。他是懂醫理的,自然看得出她已經是強弩之末,有了油盡燈枯之象。這幾日不過是用最後的精力在強撐,實際上他的五髒六腑已經被清秋散侵蝕的再也無法治愈。

就算爹和延信未曾和他透漏過此事,但是他知道,而他們也知道就算口中不說,這也是眾人心知肚明卻不敢提起的痛處。

他望著她微紅的雙眸和緋紅好看的臉頰,忍不住道:“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沈延庭情到深處,擁住秦雪初的雙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不知是因為他的力道太大,還是藥石不靈的身子經不住如此,沈延庭感覺懷中人顫動了幾下便迅速的掙脫了他的懷抱。

“咳咳——”

秦雪初隻感到腹中鬱結之氣無法控製,胸口的沉悶愈加難受,隨著一聲咳嗽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

在眼前一黑失去知覺倒下的最後一刻,秦雪初隻來得及看到沈延庭正在勉力的站起身來打算扶住她。

沈延庭拚盡全力才站起身來卻還是沒來得及抓住秦雪初,眼看著她潔白的衣襟占滿了血紅、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昏倒在地。那一瞬間他多麼恨自己無用的如同一個廢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如斷了線的紙鳶倒在自己眼前。

“雪初——”

沈延庭慌忙的喚了聲侍女,跌倒在秦雪初的身旁試圖喚醒她。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不是侍女卻是本打算來給沈延庭複診的沈烈鳴和沈延信。

沈烈鳴見到屋子裏的場景也是被驚住。

沈延信連忙扶起沈延庭,而沈烈鳴也是蹲在地上查看秦雪初的情況。看著她吐在地上和胸口的血跡,沈烈鳴皺了皺眉頭又看了一眼已經被沈延信扶回輪椅的沈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