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進了屋子之後環顧四周很是驚訝,沒想到沈烈鳴和秦雪初等人全都在場,更沒想到樓齊雲、飛淩羽和白木塵也在此處。而雷子的屍體安放在地上很是惹眼,而他一進屋就看到了地上躺著一個用白布蓋住臉的人。
是死人!
心中隱隱不安卻又還是心懷僥幸,那人亦步亦趨似是有些猶豫,見眾人隻是寂靜不語隻是盯著他看,才佯裝冷靜道:“這,這是做什麼呢?”
“哼!做什麼?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還想騙我老頭子到什麼時候!”糊塗翁氣急,沒想到這奸細之人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邊。
那人一聽糊塗翁的喝斥便知道自己身份暴露,雖然明知道自己絕不會有能夠逃脫的可能還是下意識的往門口方向逃跑,自然是被白木塵攔下。
“現在才想著逃跑太遲了,你既然敢跟著糊塗翁去進北高樓、入人間渡,就應該不止這一點三腳貓逃跑的本事吧!”白木塵守在門口,對這個假冒之人但是有些好奇。
他究竟是帶著什麼目的和任務來到此處?為什麼在秦雪初他們離開北高樓之後還要繼續假裝雷子?
秦墨雲拔劍上前,直指那人:“說!是不是正武王讓你混到我們之中?!”
那人冷笑卻不回答,秦毓景走到秦墨雲身邊伸手攔下他的長劍,冷聲問向那人:“派你來的恐怕不是正武王,是嗎?”
秦墨雲一愣,而那人更是微微動色,似乎有些詫異秦毓景所言。轉瞬即逝的異樣雖然不明顯,但是在場之人哪一個不是目光如炬,早已將他的異樣和反應收入眼中。
秦毓景的聲音似乎還飄蕩在房間之中,但那人卻不吭一聲一句,既不回答亦無反應。沈烈鳴亦是不出麵,隻靜靜觀察在場眾人神色如何,而糊塗翁雖然心懷氣憤卻也不好出麵說什麼。
樓齊雲冷眼旁觀的不是那假冒之人,卻是一旁目若寒霜似是隱忍克製的秦雪初。她的眼神冷到極致,緊抿的唇舌泛著嫣紅之色。而那渾身散發出的殺意讓樓齊雲也覺得有些驚詫。
他不是沒想過秦雪初也會如此反常,畢竟眼前之人是害死沈延庭的罪魁禍首,她心中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可是她既不能殺了自己又不能對蘇晚晚如何。而此時眼前這假冒雷子之人儼然是秦雪初最合適的報複對象和發泄之處。
樓齊雲很好奇,它很好奇秦雪初在盛怒悲憤之下會如何處置此人。是冷靜的盤問他的身份和動機目的,還是直接取他性命以泄心頭之恨?!
飛淩羽何嚐不是心中憤怒,她對沈延庭有多愛,此刻對這人的恨和怒便有多深。她也對秦雪初心生嫉妒和不滿,更對蘇晚晚心生怨恨,可終究她明白這恨意名不正言不順。而現在,她隻能夠將心中憤怒轉移到此人身上,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以平心中憤恨。
可她沒有立場,沒有資格,就如同當初沒有資格為他流淚悲痛,如今亦是沒有資格和立場替他報仇和憤怒。因為她什麼都不是,不是他的誰。
即便她一身傲氣,也不如秦雪初一身淩然。即便她驚容絕豔,也比不過秦雪初紅顏青簪。
而此時此刻的秦雪初,一步步逼近那假冒雷子之人。那人隻覺得一陣冷意殺氣,眼前的秦雪初明明是素容青衣,卻讓他覺得眼前朝著自己走來的是索命閻王。
“不管你是誰,今天你必須死!”
他必須死,因為她恨自己苟且偷生卻又不能自絕性命,因為她怨蘇晚晚有意為之卻又不能泄憤於她,因為她恨顏落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卻又拿他無法。
所以,隻有眼前這個造成這件錯事的根源毀滅,才能夠讓她心中怨恨稍稍緩解。
“雪初!”秦毓景出聲警告隻是因為他覺得應該先從此人口中得到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
至於此人生死,他心中早已有了定論,這人又怎麼可能活著離開此處?
秦雪初好似充耳不聞,隻是逼近那人,待走到跟前處突然出手從秦墨雲手中奪過已經出鞘的佩劍。一劍而下,那人的左耳已經被削下。血淋淋的一隻耳掉落在地上,傷口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那人的衣衫。
“疼嗎?不如你看看雷子所經受的是不是比你痛苦的多?!”
秦雪初無情冷笑,劍鋒微揚挑開蓋在雷子身上的白布,露出了滿身染血已經早已魂歸西天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