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藥效上來還是剛才的溫度計不準,到了醫院掛了號之後,薑非彧的體溫降到了三十七。體溫已經降了下來。
既然降了下來,自然不需要再打針了,抗生素大多了容易抗藥。不過三甲醫院還是非常有醫德的給驗了一個血。
晚上十點多了,兩人還在醫院的長椅等化驗單。平常這個時候,她差不多準備睡覺了。困意如約而至,她漸漸不支,眼皮子打起架來。
瞌著瞌著,她還是睡了過去。薑非彧伸手,輕輕將她的頭掰到自己肩上。
此刻,他突然很希望時間靜下來,這樣,他就不用去想不久後的別離。
護士過來送化驗單,腳步是習慣的輕盈,權詩潔睡的不安穩,醒了過來。
“化驗單出來了,我帶你們去值班醫生那邊看一下吧。”
“好的……”兩人跟上去,和護士一起走進值班室。
護士將化驗單拿給醫生,先行出了門。
醫生看了眼化驗單,立馬便知道了問題的所在:“最近是不是在吃治療抑鬱的藥物?”
“對。”薑非彧誠實地點頭:“心情不好的時候,吃兩顆就好了。”
挺神奇的。
“所以體內分泌失調,抵抗力下降,導致了病毒入侵,才會感冒。”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醫院一般會告訴你最壞的結果,讓你有心理準備:“建議還是采用物理方法治療抑鬱,看看書跑跑步做做喜歡的事情之類的。”
“好的醫生,我回家就買幾本五三。”
“……”醫生愣住,半天才反應過來:“現在學生學習壓力的確大,但還是要注意勞逸結合。”
“我會督促他的醫生。”權詩潔出聲說。
“回去多吃點蔬菜水果,保持好心情,過兩天就好了。”
“好的……”
兩人謝過醫生,準備回家。
已經半夜,她還沒回去,權天縱肯定得擔心了。
“我書包還在你家裏,你什麼時候康複了,來學校了幫我帶來吧。”她該回去了,免得權天縱不放心。
薑非彧拉住她的手,不讓權詩潔走:“你不是說今晚陪我不走的嗎?”
“我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大晚上的,我們孤男寡女的,不合適。”
“你睡客房,如果還不放心的話,你把我鎖臥室裏麵,我絕對不說二話。”隻要她不走,他做啥都行。
薑非彧是病人,現在又委屈巴巴的求她,權詩潔實在是狠不下心。尤其是剛才聽了醫生說的話。
一個抑鬱症患者,在家裏會出什麼事情,她也不好估量。
“借你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吧。”不回去,交代還是要交代一下的。
權天縱在等權詩潔,還沒睡覺。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爸爸,同學生病了,我今晚在他家照顧他,就不回來了。”
“是薑非彧吧。”沒多想,權父直接猜出了名字。
生病在家,需要權詩潔照顧的,除了這一位,還有誰?
“注意安全,也讓他注意身體。”沒多說什麼,權天縱簡單交代了一下。
簡單,卻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