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真的電話就這麼猝不及防掛斷了。
姚熙真抹著眼淚剛準備回撥回去,慧子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剛才阿桀說熙元被人拐跑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趕緊聯係一下你爸爸托人找一下,我最近這兩年跟他關係鬧得很僵,但你們不同,畢竟是他的骨肉。”
姚熙真想到季向真,突然就失控大哭起來。
電話那頭的慧子有些差異,因為這兩姐妹才剛碰麵,又因為北宮桀關係,她們兩個有不小的摩擦。
熙真怎麼會聽到熙元被人拐走,如此傷心欲絕?
“熙真啊?你沒事吧?”
姚熙真捂著嘴,難過地說:“沒事沒事,我知道了。”
她匆匆掉了電話,是為了避免更多的暴露。
季向真再也見不著了嗎?
其實在國外,那段求學的生活並不怎麼美好。
她是天之嬌女,樣樣都要比別人出眾,才能繼續擔當第一名媛的稱號。
所以在那段孤寂的日子裏,她遇見了季向真。
原本隻是一場當地華人留學生的普通聚會。
但是那個笑起來有虎牙的可愛少年,溫暖了姚熙真。
兩個人一見如故,因為自己野心與自私,他們的關係是地下情。
這麼多年來,其實對他,是多麼不公平。
他若不是還愛著自己,怎麼人願意葬送自己一生去成自己。
姚熙真一直哭,停不下來。
整個晚上也沒睡著,那個號碼已經再也撥不通。
清晨。
房間的門被人粗暴的敲響,姚熙真一夜未合上眼,從床邊爬起來走過去開門。
北宮桀怒意明顯,一雙眼睛仿佛要把姚熙真灼傷。
傭人在男人挺拔的身軀後麵縮頭縮腦,為難地看著姚熙真:“大小姐,桀少爺要硬闖,我們攔也攔不住。”
姚熙真氣色很不好,氣若遊絲地說:“下去吧。”
她側過身,讓北宮桀進去。
昏暗的房間裏,隻有一盞台燈亮著,姚熙真關上門,去把厚住的窗簾拉開。
北宮桀站在房間的中央,冰冷的臉上染著一絲陰鷙。
“我想好了。”姚熙真不打算跟他兜圈子,“你既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想必也查到很多了。”
“那就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你不會傷害他,對嗎?”
男人眸底一片寒冰,“你認為我是這麼好說話的?”
“如果你硬來,你非但找不到他們,更會讓熙元陷入更恐慌的絕境。”
北宮桀沒再說話,她說的不無道理,世界之大,他季家公子想必走之錢也準備了不少東西,倘若是真要躲避,去到深山老林那種鬼地方,北宮桀恐怕窮其一生也再難與熙元相聚。
姚熙真緩緩道:“我配合你,把他引出來。”
“條件?”男人簡單問道。
“那肯定是要有的。”
——
昏暗的又破敗的瓦房內,熙元在催眠藥效過了之後,終於醒過來。
她躺在一張破爛的床上,身上有件男式夾克蓋住了腿。
她坐起來,腦袋依舊昏昏沉沉,模糊的記憶中,她記得自己是被人叫出去的,那個人,正是上次在酒吧裏解救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