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千鈞一發之際,豬頭正好回到營地,見到這一幕,立馬舉起中正式步槍,對著鬼麵彝人猛開一槍。
槍聲驚起一群晚歸的倦鳥,在水潭裏來回激蕩,聲震山穀。
隻可惜,這一槍偏了一點點,正好打在鬼麵彝人舉起的大石頭上麵。
火星飛濺,鬼麵彝人再怎麼凶悍,也不可能不怕槍子,他慌忙丟下石頭,狠狠剜了我一眼,轉身鑽進半人高的草叢裏麵。
砰!砰!
豬頭又放了兩槍,子彈沒入草叢,但是那鬼麵彝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危機暫時解除,我長籲一口氣,暗叫一聲好險,然後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上岸邊。
阿木他們從水潭對麵跑過來,問我剛剛是怎麼回事。
我的臉上也不知道掛著水柱還是掛著冷汗,抬手抹了一把臉,我說:“那群神秘的彝人一直在跟蹤我們,他們想……殺掉我們!”
“媽的!”豬頭憤憤地罵道:“那群王八蛋還真是陰魂不散呀!”
“阿木,你去哪裏?”我看見阿木轉身走向草叢,立馬問他。
阿木沒有回頭,冷酷地說:“你們回營地等我,我去看看情況!”
說完這話,也不征求我們的同意,身影一閃,消失在草叢裏麵。
“現在咋整?”豬頭問我。
我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不行,我們得跟上去看看,我們是一個團隊!”
豬頭往槍膛裏塞著子彈,嘿嘿笑了笑:“阿木一個人去,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豬頭這話語帶雙關,隻有我能聽懂,我知道他並不相信阿木。
景子最擅長追蹤,她在前麵帶路,沿著草叢裏一些深淺不一的腳印,我們繞過水潭,往山上走了不到百米,在一個山洞口停了下來。
“這裏有個山洞!”豬頭用槍指了指。
那個山洞看上去還挺大,雖然黑夜還沒籠罩大地,但裏麵卻是黑咕隆咚的,從洞口看不見裏麵的情況。
但是站在山洞口這個位置,可以將水潭下麵的景象盡收眼底,包括我們搭建的營地,都看得清清楚楚。
景子低聲對我們說,腳印在山洞口中斷了,也許剛才襲擊我的那個彝人,逃進山洞裏麵去了。
豬頭嘀咕道:“這個山洞該不會是那些‘山鬼’的大本營吧?”
我們也不知道這些鬼麵彝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所以幹脆直接稱呼他們“山鬼”。
我點點頭,有這個可能,這裏還可以一覽對麵的原始森林。那些食人蛭需要祭祀,想必這些山鬼也不會住的太遠。環顧四周,這個山洞無疑是最好的居住地點。
想起我們剛才還在下麵水潭遊泳嬉戲,那些山鬼卻在這上麵冷冰冰地注視著我們,細思極恐,越想越讓人心裏發毛。
突然,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本來心裏就在發毛呢,這手一搭上來,我頓時打了個激靈,就跟炸毛了一樣,下意識就想蹦起來。
但是那隻手卻用力按住了我,緊接著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少爺,是我!”
聽見這個聲音,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阿木。
我鬆了一口氣:“差點被你給嚇死!你怎麼在這裏?”
阿木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山洞:“我尾隨那人一路來到這裏,那人很謹慎,走走停停,最後走進山洞裏去了!”
豬頭說:“我看呀,這個山洞八成就是山鬼的大本營,我這裏還有些子彈,你那裏不是還有手雷嗎?咱們衝進去,把這些裝神弄鬼的混蛋連根拔起!”
阿木並沒有正麵回應豬頭,但是他也沒有反對豬頭的提議,而是問我道:“要進去看看嗎?”
我想了想,一直這樣被人跟蹤也不是辦法,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早晚都得遭到毒手。與其如此,倒不如痛痛快快跟敵人正麵交鋒,就算弄不死他們,也得給他們一點威懾力,要不然一路到頭都在尾隨襲擊我們,我們這心裏也是懸吊吊的。
稍微一沉吟,我便打定主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走,咱們進去!”
豬頭舉著中正式步槍,阿木拿著噴子,景子也打開獵槍保險,我抽出軍刀握在手裏,四人荷槍實彈,朝著山洞口大踏步走過去。
洞口比較寬敞,可以容納兩輛卡車並排通行。
嗖嗖的涼風從山洞裏麵倒灌出來,給人一種陰冷的寒意。
我們小心翼翼走進山洞,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山洞裏黑漆漆的,但很通風,所以裏麵很幹燥,一點都不潮濕。
其實這種山洞冬暖夏涼,隻要裏麵生活實施齊全,住著還挺舒服的,而且這個地勢又不怕猛獸來襲。
短暫的黑暗過後,我們竟然看見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