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先這樣。”

楊瑾手裏的槍剛揮出去到一半,動作被柳南明這話生生打斷。“啊?”了一聲,阿明師父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仁慈”了。果然楊瑾心裏還沒嘀咕完。又聽柳南明道,“你去要兩把劍來,接下來練劍。”

“練劍?”楊瑾一臉疑惑道,“皇祖母有交代,我隻需練好槍法即可。”

柳南明道,“槍法是必須的,可為師見你多日不曾習劍,怕是連劍都忘了怎麼拿了。”

“少小看人。”楊瑾憤憤然說著,轉身就向在旁伺候的宮人要了兩把劍,一把劍丟給他,自己擺好姿勢,喝道,“來戰。”

柳南明看了他眼,並未出招,而是走向一邊的先生,在他耳畔不知說了什麼。再回來時候,九皇子已經跟在了他身側。楊瑾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臉色沉了下來,把他拉到僻靜處,說道,“不是說好與皇子暗示,怎麼直接找上了先生?”

“有何不妥?”

“何止是不妥?”楊瑾質問道,“您私下與皇子暗示,想拜您為師找與劍術先生商量的便是皇子,難堪也是皇子給劍術先生難堪,身份在那劍術先生自不會在意。您倒好自作聰明演這麼一出,你當這些劍術先生都是好相與的?”

“敢與皇子先生搶人,您知道今日您在眾人心中已成了什麼樣子?,自大,狂妄,目中無人。”

柳南明被他說的有些心虛,其實他並不是沒有想過這些,隻是如果按楊瑾所說那般去做,為難的就該是楊瑾了。自己一個下半身都入了土的人,還需要靠個娃娃來護著,說出去都嫌丟人。

“我在宮裏待不了太久的。”所以這些不重要。

“嗬嗬。”楊瑾冷笑,“所以您決定不顧一切,不惜拚上名譽,拚上性命,甚至是我,也要幫個跟咱們毫無幹係的皇子?”

“不惜拚上你?”柳南明覺得自己苦心都被浪費了,也不顧什麼師長身份了,說道,“若不是為了你,我何苦這般?直接按你所說去做,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你豈不更好?”

“您什麼都未做,如何知道矛頭一定會指向我?便是指向我,他們也奈何我不得,您呢?您有幾個腦袋給他們折騰?”楊瑾反駁道。

柳南明被他氣得全身都在顫抖,大聲喝道,“楊瑾,你再目無尊長也該有個限度。”

“我目無尊長?”楊瑾是真的生氣了,“好,我目無尊長,那您找您滿眼睛裏都是您的好徒弟去吧,從今往後,您腦袋在不在您脖子上,跟我再無關係。我再管您的事,我就是王八。”

說完也不管午後的課是否結束,直接離開了校場。

泠然見楊瑾走遠,小心翼翼問道。“先生是不是因為我,世子不高興了?”

柳南明擺擺手,解釋道,“他自幼被驕縱慣了,容不得旁人忤逆他半分,與殿下無關。”

“嗯。”泠然應了聲,有問道,“世子走了,先生還教我劍術嗎?”

“自然是教的。”柳南明說著,對方才的事很是後悔,責問自己為何要與個娃娃計較,還吵得不歡而散。再看九皇子乖巧的模樣,不禁感慨,阿瑾的性子若是能像九皇子半分,也不至於如此。

“近來世子有些不對勁呀”一個與福來交好的宮人道,“在書館時間竟比在校場還長,這是準備棄武從文了?”

福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家世子怎麼了,那日從書館回來後沒等太後吩咐,直接去了佛堂。世子平日裏是最討厭佛經的,居然直抄到晚膳結束也不見出來。太後差人去看,才見他趴在桌子,竟是累得睡了過去。第二日世子起來,用過早膳,往常似的去書館,不見有何反常。眾人皆鬆了口氣,以為昨日佛堂一事不過世子一時興起。誰料到了午後,世子又早早歸來,繼續鑽進佛堂,這般折騰幾日,連娘娘都犯起了愁。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