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於文(1 / 2)

在陶家用過午飯,骸洛族的族人慌慌張張敲開了陶家的門,告訴楊瑾,族長死了。王神使正好不在山裏,要楊瑾回去主持大局。

族長在他離開的時候一點事都沒有,怎麼才幾天就突然死了。楊瑾覺得這事不簡單,他對那人道,“你可知道王神使的住處?”

那人搖了搖頭,他若是知道,自然是直接找神使去了。

楊瑾讓他在陶家等著,轉身就出了門。跑到衙門,問了好幾個人,楊瑾才算打聽到了王朝陽的住處。雖然王朝陽不一定在家,但是族長死了這事不可輕待,他覺得還是把王朝陽一起帶回山上靠譜一些。

王朝陽的住處很偏,楊瑾敲錯了好幾戶人家的門才算是找到了王家。

開門的是一個麵容慈祥的老婦人,婦人尋問了楊瑾的身份,知道他是與王朝陽一同共事的便把人引了進去。

王朝陽所住的宅子雖比不上平西王府,但比起楊瑾所住的陶家顯然好了不止一點。楊瑾隨著老人穿過兩個院子,在一臨水的小亭子內看見了王朝陽。王朝陽似不知道來人是楊瑾,臉上閃過些許驚異。緊接著他立刻站了起來,伸手就想亭子內的掛的那幾幅畫給收起來。

不過還是晚了。

楊瑾死死的盯著那副畫,畫上是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子,她站在一片綠林之下,粉色長裙逶迤。手裏捏著一支綠枝,輕輕回首,淡掃蛾眉,瓊鼻挺翹,仙姿玉色,是世間難尋的絕色。

那是泠嫣。

短暫的發愣,很快楊瑾就意識到了些什麼。他快步走到王朝陽跟前,與四年前不同,他如今的身高已經與王朝陽齊平,再加上他異於常人的力氣,他輕而易舉的就把王朝陽製服了,扣住他的脖子把他抵在在小亭的柱子上。

“你是誰?”

在此之前楊瑾曾向兩個問過同樣的問題。不過他們都沒有給他答複,同樣的他也沒有期望王朝陽能給他答複。心裏已經隱約猜到那個答複會讓他不舒服,楊瑾更希望王朝陽能給他解釋,是他說他便信。

楊瑾如此安慰著自己。

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王朝陽沒有對他做任何的解釋,他把手伸到自個的脖頸處,似在找什麼東西,突然他猛的發力,整張臉就撕了下來。麵皮下的臉,因為太久沒見光,有些慘白。但是這並不會妨礙到什麼。

那張臉,楊瑾到死都不會忘記。當年他拉著那個叫做小月的女子,當著泠嫣的麵,說琴不離笛。也是他用一紙畫卷迷了泠嫣的心竅,讓泠嫣幫他逃婚。然後,泠嫣死了,他逃了。要說其中沒有點什麼貓膩,以前的楊瑾不信,現在的楊瑾依舊不信。

一想到那個大人說泠嫣被暴屍荒野,死人還曾被人……楊瑾頓時紅了眼,想也未想拳頭就砸了上去。

王朝陽……不,應該是郝於文。

楊瑾下手極重,僅是一拳郝於文唇角就見了血。不過他並沒有反抗。

楊瑾壓抑了多年的憤怒怨恨一時爆發,分明是楊瑾在打他,最後倒是楊瑾哭了,“你可知道,宮中四年,她是唯一待我真心的人?”

郝於文隻是看著他,並不言語。

楊瑾卻似瘋魔了一般,眼淚掉個不停。

他是想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別人身上,是想告訴自己,是郝於文,是泠然,是慧貴妃害死的泠嫣。但是記憶是做不了假的,泠嫣的死,他難辭其咎。悲痛也從來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改變,而是越刻越深。每次想到泠嫣,楊瑾都會不足的想,要是,要是他多長顆心眼,要是他不曾和泠然提起那個計劃。要是他真的多在乎一點泠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