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倉離不等越藍痕說話,放下酒杯,轉身離去。
越藍痕站在那裏也沒有覺得絲毫不妥,邪魅的笑容掛在了臉上,“這酒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呢。”
敬王的臉上揚起一抹冷漠的笑容,“有滋味的話那就多喝點。”
越藍痕笑笑,並不說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夜倉離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心裏的難受一陣陣的湧了上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強忍著沒有讓淚水留下來。
越藍痕如此羞辱她,她都如此絕望難過,隻是那個人的冷漠就讓她形容枯槁,心如枯石。
打了一盆冷水,冰涼的感覺從臉上蔓延開來,她的心縫縫合合,終於能夠感受到手心裏一絲的溫度……
這種感覺不是沒有過,以前在天玄門的時候,每當段雪妍依偎在門主懷裏,她的心就在深海裏起伏,壓製的她呼吸不過來。
隻是這份感覺,來的比以往更強烈些罷了……
假戲真做,她已入戲太深。
……
“衍兒,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休了那個女人!況且相府已經不認她了!你要知道母妃的臉已經被她丟盡了,因為她,皇上對我產生間隙,這樣下去,你以為你的日子會好過?”
屋子裏傳來李貴妃的聲音,夜倉離就在窗外,聽著那一聲聲強硬的話語,她的心瞬間跌入了冰天雪地!
“她是孩兒的人,要休也是孩兒做主。”
他淡淡的聲音仿佛平靜湖麵上的水波,無形的擊打向李貴妃。
李貴妃看著她麵前這個她唯一的兒子,心底的怒火慢慢的壓了下去,開始循循善誘,“衍兒,你要明白,一個女人而已,若是你成功了,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屋裏久久的沒有了聲音,夜倉離的雙手扣進了圓柱子上,她屏住呼吸,努力的豎起耳朵,想要聽清敬王說什麼……
但是讓她失望了,屋裏裏麵再也沒有聲音傳了出來。
是因為她讓敬王一家丟臉了,所以李貴妃和敬王等人都受到了皇帝的冷淡?
但是,她也沒有做錯過什麼,如果,她心裏有他,她願意為他爭取一下!
這樣,她也不會後悔。
……
晚膳時分。
夜倉離正在自己的屋子裏麵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待會兒去廚房弄點吃的,她自嘲的笑了起來,想來她是第一個沒人伺候,沒人關注的敬王側妃吧!
“篤篤”,敲門聲響起,夜倉離還未走到門邊,聲音又大了起來,看起來十分急促!
婉月郡主回到唐侯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暈染起了橘黃色的霞光……
府裏幾乎沒有人,走的時候,她都能夠聽得見自己的鞋子踩在白沙上的咯吱聲。
母親的院子什麼時候搬到這麼簡陋的地方來了?
粗爛的泥巴圍欄圍著長勢橫七豎八的雜草和灌木叢,泥濘不堪的小路直通向一個破敗的茅草屋。
婉月郡主走著走著,眼裏竟然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父親竟然不顧與母親多年的情分,將母親發配至此?
婉月郡主本來是在落霞山的,但是由於自己過度擔心自己的母親,就偷偷的從落霞山返回來了。
越靠近屋子,裏麵的藥味越發的明顯,婉月郡主心裏一沉,難道說母親得了什麼重病嗎?
婉月郡主越想越擔心,立馬撩起自己長長的裙擺,跑向屋子裏。
一進門,婉月郡主就被那嗆人的味道弄得連連咳嗽,屋子裏沒有窗戶,桌台上隻點燃了一支蠟燭,黑漆漆的。
“母親,我是婉月啊!”婉月郡主一進門發出悲鳴的哭聲,借著微弱的燭光,她走到了chuang邊。
“婉月,你怎麼回來了?你這個傻孩子沒有得到敬王爺的允許,怎麼能胡亂回到娘家來?”
唐侯夫人咳嗽著,一字一頓的慢慢費力說完這句話。
婉月郡主一聽,心裏頭的悲涼越發的不可收拾,母親這一生,循規蹈矩,相夫教子,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在這黑暗破落的屋子裏自生自滅?
父親,你怎麼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