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風凜冽,窗內暖意融融。省人代表會如期召開,劉副書記當選省人民政府省長。
幾天後,由省人民政府主辦、省作協承辦的省文學獎頒獎典禮舉行。劉省長和省委常委、宣傳部長許霑一道出席了這次頒獎典禮。在省電視台演播大廳,劉省長作了《樹立精品意識,為實現文化強省的戰略目標而努力奮鬥》的電視講話後,輕快的樂聲中,頒獎典禮開始了。張雨春等3位作者獲本屆省文學獎,另有6位作者獲提名獎、12位作者獲入圍獎。
接下來是頒獎晚會,觀眾席上,劉省長和許部長興致勃勃地觀看著節目,攝像機鏡頭時不時朝這邊掃來。
隻聽劉省長低聲對許部長說:“不錯不錯,獲獎作品我大致看了一下,都還不錯。這次評獎透明度高,基本上做到了公開、公平、公正。這個李靜之,會辦事,不錯!”
許部長點頭道:“作協那一攤子,換了幾任書記,就是把那些知識分子弄不到一塊。我還聽說,省作協無論老幼,背地下都叫他‘少帥’哩。唉,難得看到現在這樣一個氣象啊!”
兩人說到這裏,同時向左右張望,大概是想看看我坐在什麼地方吧。我隻好裝著不在意,自顧觀看節目。
其實,我本可以以陪同的身份坐在第一排,但那樣反而距主要領導更遠,便坐了第二排的中間位置,正好就在劉省長和許部長身後。
錄完節目,劉省長和許部長等領導同演職人員一一握手。
曲終人散,我來到劉省長跟前,望望許部長,說:“謝謝省長和部長了,謝謝你們對作協工作的支持和鼓勵!”
“好啊,聽說你們新修的作協大廈漂亮得很呐,我還沒去過,劉省長也沒去過吧?”許部長朗聲道。
劉省長點點頭。
“那好,我就陪劉省長去看看。我們剛才還在說,你這一年多幹得不錯,不錯!”
省作協大廈已於1個月前竣工,並已搬遷完畢。來自全省各地的會員到省作協辦事後,都是異口同聲:“沒想到作協大廈會建得這麼漂亮,這麼氣派,這才像個‘衙門’,像個會員之‘家’嘛!”
三輛轎車在大廈前停了下來,周時健和張椿榮已在那裏恭候一會兒了。我首先下車,迎住劉省長和許部長。自動玻璃門輕輕打開,劉省長和許部長站在寬敞的大廳中央,東張西望,微笑著點頭。看得出來,他們很滿意。
接下來,我帶他們參觀了位於第16-18層的作協辦公區,到了各處室,兩位領導同工作人員一一握手並表示慰問。
最終在第17層的接待室裏坐了下來,許部長點頭道:“嗯,變了變了,不但‘窩’變漂亮了,現代了,就連工作人員的精神麵貌都變了,一個個變得朝氣蓬勃,躊躇滿誌的。”
劉省長饒有興致地望望他。
許部長繼續說:“靜之剛到作協那陣,我去過‘老作協’那邊,整個一個跟不上形勢啊!當時啊,我還為他捏了一把汗,這麼個爛攤子,咋搞啊?這不,這才多久,作協就變了個底朝天。嗯,不錯不錯!”
我知道,如果許部長帶隊來作協檢查工作,他不可能說這麼多。顯然,有劉省長在,他立刻把自己調整到了從屬地位,所以,平素難得一聽的讚詞,才會從他的嘴裏說出來。
劉省長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詳細詢問了作協有多少人,財政負擔是多少,以及作協主辦的報刊出版、發行情況,我一一作了介紹。
在我的記憶裏,同劉省長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好像還是第一次。原來雖然也有過接觸,但那不是我在充當主角。今天,他是衝著省作協來的,而我,是這個單位的第一負責人。
接下來,劉省長提出要到我的辦公室看看,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就連許部長也沒想到,隻見他略略沉吟,便說:“我就不去了,還是靜之陪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