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切雨過天晴,天佑恢複了正常的作息。不過我和他之間相處得反而要比之前稍微融洽了一點,連帶著我平時在家裏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丫鬟侍衛也不在板著臉對我,一個個見了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自從上次認識了十三爺,他倒是常常上門,一副和我相當投契的樣子。常常早朝之後就過來,太陽快落山才走。蹭吃蹭喝,每次都能相談甚歡,而且這個十三爺對風月之事,還有那些權貴家裏的蜚短流長絕對是門清,拜他所賜,我倒是長了不少見識,掌握了很多二手的八卦新聞,下一目標就是努力掌握第一手八卦新聞。
十四爺偶爾也會露麵,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每次來這裏做客不是將我當成空氣,就是一抓住丁點大的把柄就冷嘲熱諷。
我也曾狠狠地挖苦過他,可惜收效甚微,最後隻得不了了之。
這天我得空旁敲側擊地問十三爺,是否自己在什麼地方得罪過十四爺。
他卻打了個哈哈:“你們之間的事情還能有哪一樁?男人總有些事情過不去……”說完,還對著雲裏霧裏的我擠擠眼睛,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待我還想在追問下去,十三爺卻興致勃勃地談論起他第十五房侍妾的臉蛋和身材,明顯地不想繼續剛剛的話題。
就這樣白天閑著無事就帶著毛毛蟲去騎馬或是逛逛街,再或者同十三爺侃侃,晚上和天佑嘻嘻哈哈一陣,不覺過了兩個月。
如後來回想,那個時候我似乎並未真心愛上天佑,天佑也很難說是愛上了我,充其量隻是互相抱有好感而已,不過我們過得最愜意的一段時間也是這段時間。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滑落,我非常習慣自己的新身份,而且極其享受這種生活。至於在那個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國師,雖然還是會偶爾想起並令我不安,卻被這撲麵而來的美妙生活衝刷到河流底層,埋進了泥沙裏。
直到有一天我被再一次請到國師府,才確定這個名叫天昊的男人會是我一輩子的噩夢。
這一次管家並沒把我帶去大廳,而是在一個小庭院前停了下了。他保持一貫的冷靜和低調:“夫人,請您稍等,國師稍後就來。”
我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退場了,我會做個稱職的背景板,直到天昊來。
這個院子倒是精巧,亭台樓閣倒是什麼也不缺,雖然草木還未全部枯黃,大片的玉蘭樹開著雪白淡粉的花朵,卻也雅致。我看見白玉蘭掩映間,隱約有個白衣人毫無形象地大字型趴在躺椅上,
隻聽那人用懶懶的聲音哼唱著小曲,顯得那麼漫不經心,卻異常空靈,略帶著一點鼻音。
我突然有點好奇,想知道能有這樣嗓音的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便尋聲走過去,看見一個紫衣少女正站在花樹下,抱著手臂望著躺椅上的白衣男子。
“你呀!每次都這樣,皇上派的人還在大廳等著呢!你那位貴客也該到了”紫衣少女說,卻聽不出多少責怪的意思。
“少羅嗦!邊去!”男子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讓那個公公等著去,爺我還沒休息夠呢。”
紫衣少女氣得直跺了跺腳:“你這樣,那有點皇子的樣子!!老天真是瞎了眼!!”
“所以你可不能說出去……好了,小丫頭,別瞪了,給爺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