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那邊倒是好辦,他們多半有把柄在我的手上,但是武將方麵不是很好拉攏,一方麵把柄少,另一方麵這些人也不吃這套。”我表示幫不上忙。
“有一個人倒是可以,叫戶三。”天佑說道。
這個人我倒是知道,平民參軍,完全靠軍功得來的將軍,雖不算是正經十四爺的人,但也走得比較近。此次攻打契丹,因大軍缺糧孤軍進入草原掠奪的軍隊,便是此人領兵。
“天佑想要拉攏此人?”
“我很欣賞他的做法!”
“他就快回來了。”我說道,嘴角略微勾起,“定王塔三天前得到的消息,我軍完勝契丹,凱旋而歸,算算,再過兩日,捷報也該傳回京城了。”
“也許正是我們的機會!”天佑默契地接下我的話茬,“哈哈哈!知我者,莫過淺月!”
戶三在京城之中沒有什麼正經靠山,畢竟還不算是十四爺的人,兩相選擇,但看齊誌遠如何決斷。
齊誌遠雖然在抵禦外族方麵表現得很堅決,但是十四爺向來自詡仁厚,對燒殺搶掠是十分反感的。全力保下戶三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京城的民間輿論和生活在邊疆的人是不同的,對於外族的侵略也僅僅隻是街頭巷尾的議論而已,對日常生活沒有半點影響。加上之前有人為了打擊天佑的聲望,將他塑造成一個殘暴不仁的戰爭狂,刻意在餘國軍隊對外抗敵中對外族殘酷屠殺這方麵坐了打量負麵宣傳,戶三歸來之後,在民間恐也不會受到待見。
“武將隻管上陣殺敵就好,應付這種事,也太難為他了。”我感歎道,語氣輕鬆,沒有太多同情。誰讓他倒黴會給我們帶來利益呢。
“淺月!幸災樂禍可要不得!”天佑笑道。此事有了眉目,也僅僅讓他高興了一下,緊接著神情又憂慮起來。我知道他是擔憂連年旱災的事。
聽聞今年邊疆兩大州的莊稼,剛剛出苗就都旱死了,去年餘國依靠庫存的餘糧勉強度過了災年,今年糧食繼續牽手可要怎麼辦?
他唏噓道:“今年不知道會餓死多少人,又不知何時會發生疫病,有時候一閉眼就會看到餓殍滿地,屍橫遍野的情景。”
死人多了,天一熱,瘟疫很容易發生。若能處理好屍體,衛生防疫工作會容易許多,但古人講究入土為安,一個處理不好,便是得罪百姓的活。
心中想法一多,我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淺月怎麼了?冷嗎?”天佑見狀,關切地問道。
“我有了點想法,但還是……還得好好想想!”我回答。
接下來,直到晚上,我都處於神遊狀態,別人說什麼都心不在焉的。甚至抱著如意的時候都走了神,手指在她小臉上無意識地戳來戳去,後者居然沒哭,還咯咯咯地笑。天佑看不過去阻止的時候,兩個臉頰都戳紅了。
讓奶娘將孩子抱走,天佑說道:“該睡了,明天再想也不遲!”
和主流氣氛不同的是,我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心情舒暢神采飛揚,旁人大概隻以為我是因為如意身體越來越好而高興,和我關係親近如十三爺還借此嘲笑我幾句。隻有天昊一人知道,我是因為天昊找到了破除預言的方法,似乎自己的責任很快就會結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