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到了,若是不靠近黛瑾,就想做什麼手腳,那估計就隻有下蠱了,不過真的聽到這兩個字,熙雲也是有些心虛。
那可是真的要害人不淺的東西呀!
熙雲左右看了看,發現確實沒有什麼別人,才接話道,“下……什麼蠱?”
馬嬤嬤倒是挺輕鬆,看不出一點兒害怕的樣子,“老奴有個遠方的堂姐,從來就是鼓搗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的,她老早之前就有一個極厲害法子,能將那腹中的胎兒由男胎變為女胎,還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隻需要這孕婦的幾根頭發絲兒就行了。”
“那倒不難!”熙雲十分興奮,迫不及待的說道,若真有這個法子可行,那也算得上是個極好的主意了。
馬嬤嬤看到熙雲高興了,自己也滿足的笑了,“夫人既然願意,那老奴就不辭辛勞的替夫人跑一趟?表姐就住在西郊城外,是個挺荒僻的地方,怕是別人也不好找得到。”
熙雲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這馬嬤嬤畢竟隻是王府裏麵一個不怎麼起眼的下人,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心腹,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如果,這馬嬤嬤是黛瑾派來,陷害自己的呢?
事到如今,熙雲也不得不萬事小心了。
“馬嬤嬤,您年紀也大了,讓您跑一次不妨事,若是次次都讓您周旋,我這心裏也過意不去不是?這樣吧,讓我身邊的兩個丫頭跟您去,她們都是從小在我身邊的,靠得住。”
馬嬤嬤聽到這話,知道熙雲對自己並不十分信任,也不十分在意,反正,如果把這事兒幫著雲夫人辦成了,能討到些獎賞也就夠了。
如果熙雲願意派她的兩個丫頭去辦這事兒,倒是省了馬嬤嬤自己的好多麻煩。
馬嬤嬤的這位堂姐,人稱馬神婆,獨身一輩子,一直自己一個人住在西郊城外一個小小的房子裏。
靠著這些年幫人做蠱害人,馬神婆也是賺了不少的錢,可是做這行當的,畢竟見不得光,住在城外,要不是靠馬嬤嬤領路,還真是很難找到。
翠痕和碧紋去的第一次,給馬神婆付了相當可觀的一筆定金,這錢當然不僅僅是為了讓馬神婆用心把這次的蠱下好,更重要的是,足以能夠讓她把嘴封的嚴嚴的。
馬神婆看著麵前的銀子,和一些金銀珠寶的首飾,心裏暗暗的說,果然不愧是王爺府裏的,拿出手的東西,都比其他官宦人家的要更加大氣一些。
於是笑容立刻爬上了馬神婆的臉,“兩位姑娘,回去請轉告咱們夫人,一切都是妥當的,千萬放心就好。老婆子幹這行當多少年了,從沒出過差錯的,等著兩位姑娘把這孕婦的頭發拿來,之後的一切就都不用管了,等著那女嬰出生就是了。”
翠痕和碧紋十分不喜歡在這樣的屋子裏久待,環顧四周,一股陰森森的感覺好像能把人包裹住一樣,十分駭人。兩人見事情算是辦的差不多了,趕緊抽身走了。
走出馬神婆的屋子,兩個丫頭一邊互相拍打著對方的衣服,一邊朝地上吐著口水。
“啐,真是晦氣!”翠痕忍不住說道。
“真是的,什麼事兒嘛,竟然還得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都怪那個賤人!”碧紋也是大聲嚷嚷道。
在這較為荒僻的地方,兩個年輕姑娘的大聲說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身邊走過的人們,看著這兩個打扮俏麗的姑娘,都在紛紛猜測,這一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丫鬟,穿衣打扮,比著尋常人家的姑娘們還要體麵了不少。
街頭人們的議論,也讓一個本沒有留心的人多加了三分主意,不是旁人,正是被王爺趕出來,也住在西郊城外的世子景承。
景承側頭一看,喲,這不是外人啊,不是自己家裏那個雲夫人的兩個貼身丫鬟,翠痕和碧紋麼。
景承歪著頭想了想,她們兩個可不是普通的丫鬟,要不是一些什麼要緊事兒,熙雲可不會讓她們兩個人一起出了王府。
是什麼事兒呢?景承循著她們的來處望去,看著是一個極不起眼的小房子。
景承捅了捅身邊的一個老人,“大爺,我問一聲兒,你可知道那屋子裏麵住的是誰?”
“喲,我的爺,那屋子可去不得。那裏麵住的不就是馬神婆麼。”
“什麼神婆?”
“還能有什麼神婆,就是給人下蠱的那種神婆唄。”
“下蠱,什麼下蠱?”景承對這些事情,是一概不懂的。
“下蠱的種類聽說也多,這個馬神婆呀,最常做的就是把肚子裏麵的胎兒做成女胎。一般都是那些大戶人家勾心鬥角的小妾們,最願意找馬神婆辦事兒了,哎,你別說,好像還挺神乎的。這兩個姑娘啊,還不知道是哪家的丫鬟呢,肯定又是有人懷了孕,被算計了……”
老人一直磨磨叨叨的說個不停,早也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景承,早已經嚇得嘴都張開了。
順王府裏,除了黛瑾,還有誰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