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喝酒,一邊氣惱。蓼汀沒見過王爺這樣發怒,想試探著說幾句話討好,卻沒想到,話不投機,迎麵就挨了好幾個巴掌。
歌妓出身的姑娘,麵對打罵倒是並不陌生,隻是蓼汀從小學習的,就是麵對客人任打任罵,隻要裝出無限的可憐和下賤就好了。
然而這一招,在王爺這裏卻是行不通。蓼汀越是自輕自賤的懇求他的原諒,他越覺得這女子出身低微,不幹不淨,不配站在自己的身邊,就連站在這地上,都是髒了王府的地。
緊接著,王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黛瑾,想到以前每次自己心情不暢快的時候,叫來黛瑾打罵一通,總能舒緩些不少。
黛瑾從不會這樣低賤的求饒,她隻是默默地受著,偶爾滴兩滴眼淚,但眼中還是會讓人看到一個千金小姐的影子。隻有這樣,才能讓王爺獲得想要的那種發泄的樂趣,才能抒發心中的鬱結。而像蓼汀這樣,王爺隻會覺得火上澆油的越來越煩,於是即刻就把蓼汀趕了出去。
蓼汀出去了沒多久,王爺也發現,自己沒了黛瑾,其實就也沒了什麼發泄的法子,隻好悻悻的躺在床上,叫了一聲,“來人,給端碗醒酒湯來。”
唉,醉酒隻會更不快,還是醒了罷。
醒酒湯端進來,王爺也沒抬眼看,伸手去接,卻沒接到,碗裏的湯一下子灑在衣襟上。
這時王爺才發現,原來端湯進來的,是黛瑾。
沒錯,黛瑾是故意撒了這湯的,她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也許這樣複製曾經那一晚的情景,才能重新找回王爺的寵愛吧。
王爺似乎也知道了黛瑾的想法,兩眼中冒出了熊熊的怒火,不對,也許根本不是怒火,而是欲火。
黛瑾想過了,如果身上的傷痛能換來自己在這個府中的地位,也進而能換來救助母親的能力,那就是值得的。
王爺太久沒有試過這樣痛快的發泄了,手上使出的力道,似乎也比以前重了很多。
一邊罵,一邊劈頭蓋臉的打了好幾個耳光,黛瑾的臉上,登時便有了紅紅的指印。
此時的王爺根本來不及憐香惜玉,而是好像一隻很久沒能嚐到肉腥味的猛虎一般,對著黛瑾就是一通疾風驟雨般的打罵。
疼在身上的時候,黛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也許腦中真的就是一片空白吧,因為這個時候,無論想什麼都是很難度過的,可能,也就是隻有什麼都不想,才能好過一些。
到後來,也不知道是王爺先醉了累了停下了手,還是黛瑾在疼痛中就昏昏睡去了。總之第二天一早,黛瑾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想要的專寵,回來了!
因為她看到,王爺正笑嗬嗬的坐在床邊洗臉,就想第一次的那晚之後一樣,十分滿足的看著自己。
還沒等黛瑾開口說話,王爺先說道,“瑾兒,這些日子,本王委屈了你了,你是不是不開心了,是不是吃蓼汀的醋了?”
“妾身不敢。”黛瑾隻是簡單的回答,還沒有完全弄清王爺的意思。
“哎,有什麼敢不敢的,你是誰啊,你是本王的夫人,這王府裏麵,你要是說不敢,那還有誰敢?本王知道,這些天裏麵隻顧著蓼汀,沒顧上你和如兒,有些怠慢了你了。以後不會了啊。以後你還是這府裏麵唯一一個可以隨意進出這屋子的女子,你看好不好哇?”
“謝王爺。”黛瑾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在此時此刻提出來母親的事情。
王爺看著黛瑾的神情,因為她心中還有些不高興,便又想出一個自以為可以逗她開心的法子,
“瑾兒啊,之前你剛剛生產完,怕你累著,便沒讓你管理家事。現在如兒也略大些了,奶娘就能照看好了,你身子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不如,就把家裏的大權,從溫夫人手裏拿過來給你?”
黛瑾心說,這王府的家事,我才不稀罕管理,便說道,“王爺如此看得起黛瑾,可黛瑾實在愧不能當,溫夫人是府裏的老人兒了,讓她管理,自然是最好的。“
“哎。”王爺搖了搖頭,隻以為黛瑾是不願與溫夫人交惡,“她也上了年紀了,腦子也不好使,眼睛耳朵也不好使,哪裏比得上你們年輕人。我去和她說,你不用管了,啊?”
黛瑾聽了這話,也隻得點點頭,也許從今以後有了管家的權力,更容易照顧母親一些吧。
想到母親,想到她的病已經很重,隻怕不能一拖再拖,黛瑾便鼓起勇氣,對王爺說道,“王爺,妾身還有一事相求,不知王爺是否可以……”
“說說說!”王爺今天果然是興致大好,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就是之前說過的,妾身母親的事情……”黛瑾試探著說出了口,眼睛一直看著王爺的表情。
“額,這個嘛……”王爺聽到這話,好像一下子泄了氣,眉頭也緊緊的鎖上了。
黛瑾心中一緊,怎麼,難道,我所做的一切,到頭來到底都還是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