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娥隻當是司慕染身體不適,並未往別出想,依言安排侍女收拾好院子,便帶著她們離開了。
回到屋中,司慕染躺在比之前舒適很多的楠木大床上,卻一絲睡意也沒有。回想起自己穿越後的這些日子,在家中任人欺淩,在外被肆意利用,竟是沒有一天過的自在,這種日子她已經厭倦了!
沉思間,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司慕染起身朝院外看去,瞬間頭大如鬥,隻見自己那大姐、三姐竟然再次找上門來了。
“司慕染你給我出來,竟然勾引大姐心儀的男人麼,你還是不是人!”
司芸芸的聲音在院中響起,本就惱火的司慕染正覺得無處宣泄怒火,好好既然她們敢來就別怪她不客氣!
而且自己若是得罪了司雅嵐想必與靳霖的婚事也會作罷!
心情不太好的司慕染看著院中雙手像是一隻鬥雞的司芸芸,眉頭微微蹙了蹙,沉聲道:“三姐這是得了瘋犬症不成,還有臉不腫了嗎?”
司芸芸見司慕染如此囂張,瞬間氣的臉色通紅,指著她怒罵道:“司慕染,我看你上次被送去製衣坊還沒有長記性是不是?竟然還敢對我出言不遜!信不信我讓爹......”
司慕染冷笑著打斷了她,挑眉道:“讓爹怎樣?再把我關去製衣坊?你覺得在這靳霖上門提親的日子,爹會那麼傻,將我關去哪裏?司芸芸,如果你還有點腦子,就趁我發火之前趕快給我滾蛋!否則,我不介意再送你一巴掌!”
沒想到這六妹,竟然利用這次訂親有恃無恐的威脅自己,司芸芸氣的渾身發顫,揚著手上前就打算好好教訓她一番,卻被她身邊的司雅嵐給攔了下來。
“大姐?”司芸芸困惑的看向司雅嵐,不是她拉著自己來教訓司慕染的嗎?現在幹嘛攔著自己?
司雅嵐本覺得這三妹容易利用,才一直跟她交好,如今看來實在是蠢笨至極。爹爹命人將這院中布置的煥然一新,顯然是因為司府和將軍府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這時候還不知死活的找司慕染的麻煩,最後她被父親收拾倒沒什麼,連累了自己可怎麼辦?
想著,司雅嵐給司芸芸使了個眼色,讓她別胡來,便上前兩步沉著眸子看著司慕染道:“在你被送去製衣坊後,我讓爹爹把幽蘭分到了我的院子。”
司慕染一愣,心中漸漸升出幾分不詳的感覺,直視著司雅嵐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司雅嵐輕笑道:“我聽說那個小丫頭十分護主,當初你娘死後,院中其它侍女都棄你而去,唯獨她留下來一直陪著你。如此護主的小丫頭,你應該不會想眼睜睜看著她死去吧!”
聽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目光轉冷,“你我二人的矛盾,為什麼非要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司雅嵐輕笑,“說起來卑鄙,你又何嚐不是?”說著司雅嵐的臉忽然變的扭曲起來,死死盯著司慕染厲聲道:“你明知道靳霖與我青梅竹馬,為何還要跟我搶?甚至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讓他親自上門說要娶你?司慕染,真正卑鄙的是你才對吧!”
看著眼前如同瘋了一般的女人,司慕染隻覺得異常不可理喻,她以為那表裏不一的男人真是香餑餑不成?
知道跟眼前這女人根本講不通道理,司慕染索性沉聲問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聞言,司雅嵐總算冷靜了幾分,看著司慕染道:“明天早上靳霖會上門下聘,在那之前我會為你準備好下人的衣服和一千兩銀票,大門處的守衛我也會替你打點好,到時候你給我拿著錢徹底從司府上消失!否則就等著為幽蘭收屍吧!”說罷司雅嵐狠狠瞪了司慕染一眼,轉身離開了院子。
看著司雅嵐漸漸遠去的身影,司慕染非但沒有生氣,唇角反倒勾起了一抹輕笑,原本還想著惹怒她來回避此事,既然是她主動提出,就算來日被人抓住,她也可以推脫的幹幹淨淨!
司雅嵐,這個坑可是你自己挖的!
也罷!反正這尚書府沒有絲毫能令她留戀的地方,離開或許真是她最好的選擇。
晚飯剛過,司慕染接過“大姐”派人送來的衣服和銀票偷偷從側門離開。
一路走到臨街上了馬車,司慕染長舒一口氣,頓時覺得身心舒暢,那個家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絲毫可以留戀的地方。
如今手裏又有了銀子,她大可以去縣城中買間宅子,開個小餐館過她的舒心日子,什麼天工聖典、陰謀詭計此後自是與她再無瓜葛,就是可惜了她寄放在裴宸朔那的五千兩黃金,那麼多錢可夠自己花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