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厲害。快,快帶我們飛上天去轉轉啊。”眾人哄圍而上,吵著要體驗,“我也要,我也要。”
溫安樂看著那架靈動的飛舟在天上盤旋,眼中一記貪婪閃過。
她一陣恍惚,好像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腦海裏隻剩下那隻昂貴的飛舟。她死死地盯著它,眼珠跟著它轉動,感到一個誘惑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說,殺了他們,奪過來,殺了他們,奪過來,那是她的。
溫安樂眼中無意識地閃過一記殺意,正要抬手伸進儲物戒裏拿符。
手指一動,神智才清醒過來,大驚。
溫安樂及時收壓住胸中的貪意。
不行。
不可以這樣想。溫安樂咬牙強壓心中那股邪惡的念頭。
強烈的貪意像一撮永遠蓋不熄的邪火,想要燒掉溫安樂的神智,占據她身體的控製權。她拚命壓製,可它就是不滅,還不甘心地想往上躥燒。
溫安樂覺得心中的那股貪婪簡直活了,像要張開血盤大口吃掉她一樣。大驚,奮力反抗。渾身僵硬,雙拳不自覺地握緊,兩眼因用力過度而凸出,滿布血絲。
她瘋狂默念清心咒,用力的搶回神智。待到最後貪意不甘地退縮下去,她已經筋疲力盡,胸口起伏,粗喘著大氣。
她後怕不已,驚慌得不知所措。
她這是怎麼了?
那股貪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剛剛竟是想要殺掉無辜的路人,奪了他們的寶?
溫安樂不敢置信。
不可能啊。這不是她。
溫安樂拚命甩掉腦中的念頭,撒腿落荒而逃。
她用力地奔回院子,啟動所有的禁製將自己牢牢關禁起來,縮在床上瑟瑟發抖。
這不正常。
這不是常人該有的念頭。
溫安樂焦急不已,“怎麼會這樣?”
一個人再這麼貪婪,也不該有被貪欲控製了神智的事發生啊。
她腦海裏出現無數名詞。
變異?奪舍?鬼上身?
怎麼辦?
溫安樂慌得快哭了,“我以後該不會變成隻會殺人奪寶的搶劫機器吧?”
她越想越嚴重,顫抖著手按住心口,“冷靜,冷靜。不要慌,不要心急。先想想原因是什麼,對,原因。”
溫安樂壓住心慌,捫心自問,努力地回憶著,這種貪婪的感覺是什麼時候冒出頭的。
“出宗前我明明還好好的。”
所以,這應該是這次出宗後才引發的事。
“難道是逛集市時?”
可那時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她也沒有貪心的感覺啊。
“後來……”後來她就遇到了獨眼大漢,並意外地殺了他。
溫安樂仔細回憶,那時候的她,心中好像隻有驚慌,並沒有貪婪啊。
這也不對的話,那剩下的就是……
接下來就是她殺了深林裏的一男一女,奪了他們寶物。
溫安樂眼前一亮,“是那時候了。”
對,就是那時候,她隱隱有些感歎殺人奪寶來錢快。
“後來,就是遇到白蓮花和醜豬男。”
她想起她折磨著那兩人時的痛快感,不敢置信“原來那時我已經不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對了,看見好的鎧甲就不擇手段地想拿到手,殘忍地看著他們的死前無力絕望的掙紮,我居然還覺得興奮?”
“天啊,我居然這麼變態?”溫安樂不自覺地把話說出口。一怔,猛地搖頭,“不不不,這不是我。”
她捂著頭甩掉這種奇怪的想法。
突然,她想到了些什麼,呢喃著說,“可是,即使做過一次殺人奪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轉變成這樣啊?”
就算是吸毒成癮,也不可能吸一兩次就成癮到喪失理智啊。
溫安樂甩掉她是變態的可能性,繼續苦思冥想。
事情的來源她已經可以確定,就是在那一男一女身上。
可是,純粹的殺人奪寶是不會造成這種結果的,那問題究竟在哪呢?
將事情的始末回憶了一遍又一遍,她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管如何,反常必有妖。
安樂站起身來,向外麵發了一道傳信符。
這已經不是她能單獨一個人解決的事了。
原因是什麼她不知道,也不知該如何解決這件事,但她不可能任由自己就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