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彩大方的坐在黃花梨木椅上,寶儀端著一碗蜜汁玫瑰山藥走過來。
“這是什麼?”秦彩咋咋呼呼的看著她手裏的東西。
“吃的。”寶儀把那碗花花綠綠的東西擺在桌子上,抬眼道:“你要吃嗎?”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是吃的,我問你這是什麼菜?”秦彩一把拂過來,“這本來就是給我吃的。”
“哦。”寶儀依舊淡淡的答道。
“你老看著我幹嘛?”秦彩才剛吃一口,張嘴道。
“沒看你。”寶儀看著她說。
秦彩低下頭,在心裏咳了幾聲。
這姑娘,真淡定。
“我在看它。”寶儀指了指那碗吃的。
秦彩推到她麵前:“咳咳……吃吧。原來你愛吃甜食啊,怪不得長的……”
寶儀一雙眼睛突然亮晶晶的望著她:“長的怎麼樣?”
“呃……”秦彩不留痕跡的避開她那雙期待的眼神,“姑娘長的……真是……珠圓玉潤啊……”
寶儀滿足的笑了笑。舔著嘴邊的蜜汁順口問道:“秦姑娘家父官拜幾品啊?”
因為這幾天秦彩一點也不擺架子,寶儀就這樣沒尊沒卑的聊起天來了。
“我爹是教私塾的。”秦彩也就托著下巴跟她說話,自從那天以後,門口多了兩個守門的侍衛,徹徹底底的把她悶在雙華宮裏了。
有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
“我爹是桃魚縣七品縣令。”寶儀十分平靜的咬了一口山藥。
秦彩的眼睛突然睜的比寶儀的臉還大。
“秦姑娘,皇後娘娘請您過去。”禦花園的那個拿下巴看秦彩的宮女站在門口,福了福身。
秦彩興奮的拍了拍下巴宮女的肩膀,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
往門外走了幾步,納悶的回過頭。
“寶儀!你怎麼不跟我出來?”
寶儀很平靜的看向她,斯斯文文的嚼著碗裏的山藥,“我不想動。”
“你不悶啊?”秦彩正要走回來拽她。
寶儀文靜的轉個身,不理她。
秦彩被嗆到了,索性一個人跟著下巴宮女走。
下巴宮女在前麵帶路,直奔霸水宮殿。
發現原帝也在裏麵,秦彩吸取了前麵的教訓,緩緩跪下:“奴婢見過皇上。”
“你什麼時候成奴婢了?”上麵徐徐的吹來原帝的聲音。
秦彩趴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起來吧。”
“謝陛下。”好不容易跟寶儀學來的宮廷禮儀,秦彩站起來長籲一口氣,那口氣還沒有吐出來,一個人直直的向她衝來。
秦彩自己還沒來得及叫,那個人卻叫了起來。
“娘娘,原諒奴婢了嗎?”堂堂的皇後像八爪魚一樣扒在秦彩身上,殷殷切切的看著秦彩。秦彩一個激靈,這性格也轉變的太快了吧……
自從進了這皇宮,秦彩覺得自己的性格也快變得莫名其妙的了。
原帝無可奈何的向她使了個眼色。
秦彩會意,平複心情後正兒八經的說道:“本宮……?咳咳……本宮原諒你了。”
皇後像是喜極而泣一般,像個小孩子樣把頭埋在秦彩的頸窩裏。
秦彩一愣,接著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這皇宮裏的事情,果然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維來分析。
哭完了嗎?
秦彩在心裏問。
微微把眼睛朝下一看,發現她睡著了。
等到宮女太監手忙腳亂的把她抬到鳳榻上的時候,秦彩的脖子已經定型了。
原帝望著榻上的皇後,望了很久,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
“秦姑娘,你跟我來吧。”
然後秦彩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穿過禦花園,繞過雙華宮,跋涉了很久……轎子跋涉了很久,到了碧水宮。
秦彩站在宮門口,觀察裏麵的局勢,這是一場宴席,坐在最高處的是一個人……
還沒等她開始分析,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她第一反應居然是要趕緊逃開,緩了緩心神,隨原帝步入碧水宮。
“陛下。”坐在最上位的那女子飄逸裙襖裹緊綢緞。紫蝶華袍外衣遮擋住白皙的肌膚。周旁淡紫色祥雲,細看卻粉光乍現。散落肩旁的烏發用血紅芍藥花的簪子隨意挽起,斜斜的插入流雲似的青絲。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隨風搖曳。
雖年老而不色衰,是為皇國貴妃祈皓雲。
祈貴妃育二子,皇長子段複盛少年身體羸弱,早早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