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騰地站起身一甩衣袖負手朝門外走去,那氣勢把站在外麵守門的木毅和雷鵬兩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月衖,剩下的交給你,找人去簽條任務,越難越好,我先回了。”
“唔,知道了。”月衖叼著瓣橘子應道,對他的情緒變化沒有一點吃驚之色,仿佛習以為常。
包間門口正對著樓梯,齊仲目送三人下了樓,呆愣片刻自言自語道:“他有喜歡的人了?”
“噗!”月衖噴出半個橘子正巧砸中蠱雕的腦袋,惹得它立刻炸羽憤鳴。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齊仲道:“何以見得?”
“情緒不穩、心煩氣亂、陰晴不定都是欲求不滿的表現嘛。”齊仲擺弄著手指頭數出幾個詞,隨即好奇道:“是誰啊?難道是那個三年前跟你們一同進入繁歧的小姑娘?”
“這你都知道!”
齊仲拍了拍胸脯自誇道:“那當然,雖然當初我沒去,但我天海門的人可都眼尖的很,運氣好回來的幾人彙報說,帝君可是親自牽了個姑娘下車的。倒是後來,怎麼不見了?”
月衖吃掉最後一瓣橘子,撣了撣手伸了個懶腰,起身拍了拍齊仲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阿仲啊,以免白灝滅口,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說罷揮了揮手,提步出了包間。
齊仲撓了撓下巴,眼角掃過圓桌正中一道裂痕驚呼一聲。“我的金絲楠木!”
他顛顛跑到對麵剛剛白灝坐的位置,蹲下身細細觀察裂痕,想看看還有沒有修複的可能,邊看邊嘟囔。“敗家啊……這可是萬年金絲楠啊!”
心疼的去撫摸那道傷,手指剛觸碰上桌麵,似是打破了某種平衡。哢嚓楠木圓桌應聲斷成兩截,一桌子的碗碟摔了個稀巴爛。
齊仲傻愣愣的看著這一片狼籍,就這麼蹲在地上心碎成渣。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白灝出了醉神居,吩咐兩個下屬先回別院不必跟隨,獨自一人穿過人海往城門走去。
蠱雕為何如此怕他……就在齊仲詢問的一瞬,腦中卻是浮現出了她的身影。更是想起了當初一時氣憤,錯怪於她,甚至……傷了她。雖然很不願承認當初自己是在吃醋,但似乎事實確是如此。
三年間不是沒有找過,可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任何消息可尋。
也不知,她可否還記得自己……是記得的吧,該是恨死他了。
他就這麼時而微笑時而皺眉,一路想著亂七八糟的瑣事,走到了城門口。
這時城門處一輛馬車駛進,兩匹獨角獸昂首而行,碧藍的眼,銀白的毛,一支螺旋狀的角猶如利刃,在陽光下發出銀色的光輝。
後麵所拉的馬車四麵絲綢所裹,兩側小窗被一簾淡藍輕紗所擋,可見裏麵的人兒身影,卻又看不真切。
馬蹄嘚嘚,白灝目不斜視,與馬車擦肩而過。路過車窗的霎那,輕紗正巧被風帶起一角,然而車內車外兩人均是未曾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