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出心裁?我倒是覺得怪模怪樣。”合錦毫不客氣的打擊道,說罷一個輕躍,跳到了那張被擦得鋥亮反光的圓桌上。“這裏的老板是沒錢蓋新屋吧……”
“我喜歡怪模怪樣的東西。”瑤姬拿過桌上擺放整齊的幾個瓷罐,一一打開聞了聞裏麵的茶,最後選了其中一罐兒,用一柄特製的玉勺舀出了少許放入了茶壺之中。這時候小二也恰巧提來了熱水,沏好茶後轉身出去,並且帶上了屋門,從始至終沒說一個字。看出小狐狸的困惑,不等她問便答道:“這裏的夥計都是啞巴聾兒,聽不見也不會出聲。”
“原來如此。”小狐狸恍然大悟,點點頭不再琢磨這裏的稀奇。
看著再度要陷入沉寂的合錦,瑤姬搖頭道:“他們是啞巴,難道你也要繼續做啞巴?”
“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從何問起。青丘與塗山兩家早便是敵對,這已經……已經很棘手了,到現在我都沒敢告訴他我的姓氏。你現在突然又告訴我,還有比這更糟的情況,我實在是……”
“那我先問你,你真的相信你娘的那套說辭?什麼修為大成,學識豐富之後才可以離開九重天?很明顯哄小孩的吧……”
“我那時候才兩百歲!就是隻幼狐呢!”合錦不甘的吼道,隨後很快便有蔫了回來。“而且就算有隱情,他們誰都沒提起過,一定就是不想我知道,我又何必去為難他們。”
瑤姬先是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嗓子,隨手給她們所在的隔間施了一道隔音的結界後道:“原因我倒是多少能猜到一些,這還是我當年窮極無聊找你爹拚酒時,從他那兒套出的酒話。”
“你知道天機吧?算盡世間萬物,命運輪回皆逃不過他的一雙眼睛。也就是他,算出了塗山一女命為禍水。天君得知,唯恐她擾了三界的安寧,便派一位曾經與那女人有過一段情緣的仙人,將她徹徹底底毀了——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卻也因此,那女人的丈夫發了狂,反倒應了天機的那段預言,三界被攪了一個不得安寧。”
合錦聽著一陣心驚,塗山家何時出過這麼一隻母狐狸?而三界最近唯一一次天翻地覆,卻是拜魔狐所致……
難道……
“你想的沒錯,那女人的丈夫就是嶽晨,而那女人的舊愛,就是白灝的父親,當年的青丘帝君——白賀宸。”
瑤姬說到此處略頓了頓,讓合錦緩了緩心神後又接著爆出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訊息。“至於那命定禍水的女子,自魔狐死後便成了被天君封存的存在,無論是誰都不得談論,就連族譜上……都再沒了她的名字。”
“她叫什麼?”
瑤姬歪著頭看著桌上已經豎起一雙耳朵的小狐狸,半晌未再說話。等惡趣味的吊足了她的胃口後,這才朱唇微啟,報出一個讓合錦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塗山——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