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過了三日,方笑語便收到了遠方來的信鴿,信鴿是方劍璋發來的,隻是信鴿上卻並無文字,隻是一張空白的紙張。
方笑語將紙鋪開,在紙的上麵撒了些粉末,而後將粉末拂去,再放入水中,字跡開始顯現。
“為父平安。見皇後。有內鬼。”
短短幾個字,看起來方劍璋寫的稍稍有些匆忙,隻是除了一開始是報了平安之外,方笑語有些想不明白後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見皇後很簡單,她有可以自由出入宮中的牌子,皇後為了太子又在向她示好,她若求見,皇後當不會駁了她的請求。可是見皇後來做什麼?有內鬼又意指什麼?是京城裏有狐狼草原的內鬼?還是朝堂之中?亦或是皇上或者皇後的身邊?再或者內鬼就是皇後?
方笑語捏了捏鼻梁,暗自埋怨自家老爹怎麼就這麼的迷糊,不將話說清楚。這種幾乎沒有頭緒的猜謎,每一種的可能性都十分之大,這要她該怎麼辦才好?
將字條毀掉,方笑語最終還是決定先去見見皇後再說。她本能的覺得皇後不可能是那個內鬼,若是,自家老爹當不會要她去見。那麼,或許內鬼就在皇後的附近?
方笑語立刻帶著牌子進了宮,皇上還在朝上,所以方笑語就直奔皇後的寢宮。
外頭守著的奴才進去通報去了,方笑語便站在園中仔細看了看,與上次來時,園裏的布置似乎是發生了一些微小的改變,多了一盆妍麗多嬌的花兒。這花被稱作玲瓏,花瓣帶有一些透明之感,紅的黃的白的,一盆玲瓏開了三種顏色,確實美豔多嬌,是難得的好物。
方笑語並未放在心上,隻是也多看了兩眼。
蘭若姑姑出來時正巧碰上方笑語盯著那盆玲瓏瞧,便笑道:“這是蘇貴人送與皇後的,皇後見這花長的美麗,也是分外喜愛。隻是這花離不了陽光,這才被搬至院中,皇後一旦得了閑,便喜愛來看上幾眼。”
“臣女突然到訪,擾了皇後娘娘清淨了。”方笑語客氣道。
“方姑娘何出此言?皇後娘娘可喜歡方姑娘喜歡得緊。若非是太子已然娶妻,十六皇子又還小,皇後巴不得您能做她的兒媳婦呢。”蘭若姑姑笑著說道,話裏多少存了些親近的意思。
“蘭若姑姑可別笑話笑語。就笑語這脾氣,皇後娘娘才看不上呢。”方笑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方姑娘真是有趣。姑娘進去吧,隻是皇後娘娘卻隻能擱著條簾子與方姑娘說說話,怕過了病氣給姑娘。”蘭若姑姑頓時臉色暗了暗。
“皇後娘娘病了?”方笑語心內一頓,病的如此是時候?
“也不知怎的,這幾日皇後娘娘總是覺得頭暈,心也慌。原以為是後宮事多,累著了,吃幾副藥便能好了,隻是,太醫換了一個又一個,這病不見好,反倒是更嚴重了。”蘭若姑姑十分擔憂。她是從皇後進宮開始就跟著的宮女,熬了這麼多年,總算是熬成了‘姑姑’。皇後娘娘信任她,她也打真心裏關心皇後娘娘。她們雖是主子與奴婢的關係,但在宮裏多年,一同曆經磨難獲得成功,那情分,也與姐妹無異了。
“蘭若姑姑,雖不如太醫們那般聖手,但我也懂些岐黃之術,可否容我給皇後娘娘把把脈?”方笑語越發的懷疑起來。自家老爹前腳發來了信息,皇後立刻就病了,總覺得這之中會有些莫明的關聯。
“方姑娘也懂醫?那敢情好,也不瞞姑娘,我這一****看著皇後娘娘日漸消瘦,心裏頭可憂慮的緊。姑娘是佛祖庇佑之人,皇後娘娘定能安然無事。”蘭若姑姑已經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了。宮裏的太醫都叫來看過了,可是個個都看不出有什麼問題。藥方子是開了一副又一副,吃也都吃了,可就是不見好。她隻能看著皇後娘娘****精神萎靡,有時候頭痛欲裂,看著都揪心不已。
“我可不敢給蘭若姑姑下什麼保證。隻是皇後娘娘這病若來得突然,就總該有些什麼原因。我隻能說盡量一試,若真的無法,姑姑可別怨我才好。”方笑語才不會將話說死。這皇後真病假病還是未知,將話說滿了,到時候入了別人的圈套,那可就真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