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我早該去死了嗎,現在就能讓你如願,你是不是該開心的笑一個。”看著夙柳柳那冷眼的模樣,聽著那暴怒的大吼,明凰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輕彎起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在那妖異的容顏上展現了出來,頓時,天地間的萬物都在那樣的笑容下變得失色。
“是該開心一點,不過,如果我能親手殺了你,或許我會更開心一點,所以,為了能讓我更開心一點,你記得將你的命留給我。”夙柳柳抿了抿嘴,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有些煩躁,微微轉開了眸子,口氣不是很好,但卻少了些許的冷漠。
“好。”沒有過多的言語,有的隻是滿是寵溺的應答聲。
這個時候,青韻給青竹使了一個眼色,青竹二話不說,直接一甩衣袖,一把倒鉤箭矢從那袖中就那樣射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紮在了明凰的左肩之上,而明凰至始至終都淡笑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偏著頭的人兒,腳步沒有變動半分,眉頭更是沒有皺一下,仿似那倒鉤箭矢紮的不是自己一般。
‘噗嗤’一聲,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讓偏著頭的夙柳柳抬眸睜大了眼睛,當看到那係著銀絲的倒鉤箭矢沒入那襲紫衣,染上多多血花之時,眸中寒意頓生,絲絲寒意順著那銀絲射向了另一端,“誰讓你傷他的。”
夙柳柳眸中的寒意,在青竹看來,就如那根根銀針一般,刺得他有些痛,他毫不躲避的抬眸看向那個染紅半邊身子的人兒,開口道:“他那樣傷你,你還護他,他有什麼好,更何況,我和他是敵人,如果今日我和他對換角色,你會這樣為我吼他麼,哪怕隻是吼一句。”突然,青竹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不是場合,但是他知道,至此之後,他們將徹底撕破臉,他們不管有沒有機會見麵,都將會是終身的敵人,但他始終無法忘懷那個在小倌館中俏皮的調戲著自己的人兒,他好希望可以再回到那個時候,好希望。
“我護不護他關你什麼事,還有,你別忘了,我們也是敵人,你見過敵人護敵人的嗎?”
不需要正麵回答,僅是一個反問,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反問,磨滅了青竹心中那最後的一點希望,既然如此,那麼就讓她恨他,恨到可以記住曾經有那麼一個他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
“你說的不錯,敵人是不會護敵人的,敵人隻會傷害敵人,那麼,我就讓你看看,我這個敵人是怎麼傷害我的那個敵人的。”說著,青竹一個用力收回了倒鉤箭矢,隨即幾步上前,直接一掌擊在了那不停的滴著血的傷口之上,他篤定對方不會反抗分毫,所以,他手下沒有半絲留情。
一掌落下,明凰的嘴角也跟著滴出了血漬,很明顯,這是受了內傷,但是他卻依舊在笑,因為,他知道,素素在乎他,素素還在乎他,隻要素素在乎他,那麼他就有希望。
“還笑,笑什麼笑,都不知道躲的嗎,你屬豬的嗎,你就那樣任人宰割嗎,明凰你個笨蛋,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對我的傷害嗎,我不會,不會知道嗎,不會,你最好給我好好的活著,你不是說要將命留給我的嗎,怎麼能就這樣任由別人傷害你,怎麼能?”怒罵的嘶吼聲漸漸的變成了淒厲的哭喊聲,淚就那樣不知不覺的從那眼眶中落下,酸酸的,澀澀的,明明是恨透了這個男人,但卻終是無法看著他在自己的麵前受傷,更是在看見他滿身傷痕的時候感到心疼,心痛,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卻又無法阻止自己的心為他顫抖。
他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平時不要說如此狼狽,就是想要動他一根手指頭都不可能,可是,如今卻在自己麵前,那樣絲毫不還手的任由別人一掌又一掌的擊在他的身上,而他卻還依舊那樣堅挺的站著,暖暖的對她笑著,即使那身子已經如飄零的落葉一般,快要凋零,也依舊堅定的站著,不曾倒下。
“素素,別哭,雖然看到你為我流淚我很高興,但是,我也會心疼,所以,別哭···”明凰的話剛說完,就被青竹又一掌的擊了上去,整個人就那樣騰空而起,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幾米之外。
“明凰···”見此,夙柳柳失控的嘶吼出聲,那淒慘的聲音響徹這空曠的原野,震驚了圍觀的兩方士兵,這樣的情,這樣的義,讓每個觀看的士兵都忍不住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