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心傷(2 / 2)

狼狽,從沒有過的狼狽,比那在邊湘城還要狼狽,至少那個時候傷她的人,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不似如此這般,被心愛的人,所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是誰突然尖叫了一聲,“金鳳,金鳳現世了,金鳳···”

夙柳柳那血淋淋的左肩上不知何時顯現出了那隻巴掌大的金鳳,金燦燦的,透露著黑色的紋路,獨站於那血肉模糊之上,很是詭異,卻又是那麼的吸人眼球,引人心神,隻因那是一隻傳說中的金鳳。

金鳳現,寶藏出,得鳳者,得天下。

頓時,亂成一片的場麵出現了詭異一般的停頓,所有的人都保持了剛剛那一瞬間的動作,不管是砍人的,還是躲避的,仿似這一刻時間就這樣停止了一般,畫麵就那般定格在了那邊。

一陣風吹過,一個詭異的灰影閃過,在眾人震愣的這一瞬間,如幽靈一般,抱起了地上那狼狽的身影,向黑暗中逝去···

本欲掙紮的夙柳柳在那灰影在她耳邊輕吐出一個字的時候,頓時變得乖巧無比,隻是那雙眸子,卻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那抹銀白色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消失在黑暗裏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子顫了顫,顫了顫,而她,卻僅留下一個看不出情緒的笑容。

凰,即使不願意看到你受傷,但我也已盡力,而你,又怎會是那任人玩弄之中,或許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徒勞,或者,這些有可能是你的計劃,但是我,真的無法親眼看著你被人傷害,無法···

但,即使無法,這也將是最後一次,僅有的最後一次,凰,你可知,你抹滅了我對你最後的信任。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不怕為你賠上一切,隻怕你不願,我不是金絲雀,我隻想和你站在一起迎接風暴,睥睨天下,不管有多困難,有多痛苦,隻要有你陪著,就一切足以,我能忍受所有,卻惟獨不能忍受被你推開,你可曾明了···

金鳳一出,幾度嘩然,看似平和的四國,又將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這已經成了不可更改的必然趨勢,然而,不管這天下將會如何,這已經不是她夙柳柳該關心的事情,她,隻想找一個人陪她看雲卷雲舒,潮起潮落,這,為何會那般的難。

灰色的黑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那暗中跟著離開的身影又豈會少···

夜色迷蒙,本高掛在半空中的彎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那黑黑的雲層給掩蓋了下去,此刻,夙柳柳的心就如那被雲層所遮蓋的彎月一般,泛不起半絲的光華。

一座不起眼的宅院裏,一盞昏暗的燭光下,一個纖弱顫抖的身影半趴在床榻之上,任由那身邊之人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撕開她那血肉模糊的衣衫,一點一點將那碎布從那血肉模糊中給慢慢的挑出。

看著那泛著幹枯血漬的黑色掌心,眸中一片波濤洶湧,看不清真實的情緒。

“溯,疼就哼一下,不用忍著。”荀郝煜也就是那個將夙柳柳給拐走的灰衣人,皺著眉頭,滿眼心疼的開口說道,這傷,如此之重,就是一個男子,也不會這般淡然,更何況,是她一個女子。

“小傷而已,不用那般誇張好不好。”握緊那泛著黑漬的掌心,夙柳柳沒心沒肺的開口回到,隻是那聲音卻顯得有些虛弱。

“小傷嗎?”不悅地反問著,手上的動作在瞬間加重,如願的聽到了身下之人‘嘶’的一下的抽氣聲,複又道:“這還是小傷嗎?”

“嗬嗬···不是,不是,煜,你手下留情,你怎麼忍心這般傷我,我都傷的這麼重了。”夙柳柳佯裝委屈的呢喃道。

“還知道自己傷得重,不要命了是不是···”恨恨的呢喃了一句,荀郝煜不舍得再多說半句狠話,他心疼她,心疼的都快要窒息了,恨不得那傷此刻是落在他的身上,那樣,他的心就不會痛了,不會了。

“嘿嘿···”夙柳柳心虛的笑了兩聲,不再說話,頓時,屋子裏陷入了一陣沉默,隻除了那沙沙的塗藥聲和包裹聲。

待一切弄好,已經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而這半柱香的時間卻足以發生很多事情,就比如,此刻,認真做好一切的荀郝煜才發現身下之人的身體變得冰涼冰涼,甚至身子上有出現一層白霜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