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探,溫暖的手(1 / 2)

自那日後,接連三日,南宮芷情閉門不出,連兄長也不見,隻顧在房中翻看醫書。塗了自製的凝香膏,她唇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脖子也恢複了往日的光潔。

南宮燕淩覺得奇怪,喚了水蘭過去,可是水蘭不敢說出實情,隻說小姐身體不適,在房中休息。問胡三,胡三也言辭閃爍,一味推搪。問不出緣由,加上近日公事繁忙,南宮燕淩隻好把妹妹的事暫且擱下。

每晚,胡三到南宮芷情房中彙報當日打探的情報,這些情報大同小異,無非就是慕容浚不見蹤影,應該是離開了泠州;原湘忙於新店籌備事宜,每日早出晚歸。

南宮芷情聽了,不置可否,好像這些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這讓胡三覺得很是糾結,明日是否還要繼續彙報那二人的情況?

這一晚,南宮芷情聽完胡三的彙報,揮揮手讓他離開了。三天了,作為當事人的他們,竟然若無其事地做自己的事去了。尤其是慕容浚,一聲不吭就離開了泠州,三日了也沒有一個信。雖然她表麵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心裏其實很不是滋味,隻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意什麼。

今夜,她有些煩躁。把看了幾頁的醫書隨意地放在桌上,熄了燈往床榻上歇息去了。就在她沉入夢鄉後,一個影子閃進了她的房間。

那人撩起紗帳,在床榻邊坐下,靜靜地望著她的容顏。她睡的不踏實,眉頭深鎖,一副很難受的樣子,像是在做著可怕的夢。

這幾日他不在泠州,看不到她,卻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昨夜一路奔波,今日清晨他回到了泠州,本想馬上來見她,卻聽到無涯說她一連三日未出過房門,也不見任何人,包括她的兄長。他的心好像一下子跌進了無底深潭。

他把她傷得這樣深!她把自己關在房裏三日,至今還在傷心,還在生氣,不肯原諒他嗎?

這樣的認知讓他卻步了,不敢光明正大地來見她。好不容易挨到晚上,趁著夜色潛入了守備森嚴的南宮府,來到她的身邊。

他伸出手,想撫去她眉間的憂傷。就在此時,南宮芷情紅唇微張,從齒間發出細碎的囈語。

“鳴哥哥……原諒情兒……”

“鳴哥哥……情兒好想你……”

“鳴哥哥……不要離開情兒……”

鳴哥哥?慕容浚一愣,手停在半空中。他望著沉浸在夢魘中的南宮芷情,眸光變得深沉起來。良久,他歎了一口氣,衣袖撫上她的額頭,替她擦去額上沁出的細細的汗珠。

“鳴哥哥,不要走……”南宮芷情緊閉著眼睛,雙手在空中舞動著,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

慕容浚心中一動,伸出手去。

夢中,南宮芷情終於拉住了上官鳴的手。她鬆了一口氣,像尋回了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將他的手放到胸前,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沉沉地睡去。

這熟悉的笑容,刺痛了慕容浚的眼。他小心翼翼地將手抽出來,從懷中拿出玉蓮簪,放在南宮芷情的枕邊,然後起身離去。

慕容浚出了南宮芷情的閨房,往右手邊約莫兩丈之外的樹上瞥了一眼,轉身向另一個方向飛身而去,躍上圍牆,轉瞬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那樹上躺著一個人,正是胡三。他見慕容浚離開了,心裏暗讚一聲“好俊的輕功”,繼續不動聲色地在南宮芷情房外值守。

當天色漸漸明亮起來,東方的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的時候,胡三跳下樹,打算回房補眠。隻聽見南宮芷情在房中發出“呀”的一聲驚呼,不由地停住了腳步。聽到南宮芷情低聲喚他,胡三從窗戶跳入房,跪在了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