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憲的眼裏泛起一絲精光,“丫頭,你是如何做此想的?”
錦畫以為他要反悔,急忙說,“你已經答應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是皇帝,更應信守承諾才是。”
“哈哈,別急,朕當然會信守承諾。你的要求又不過分,朕怎會反悔?隻是,朕弄不明白,既然你已經答應嫁給翎兒,又為何非要他愛上你之後才肯與他歡好?”
“女子不都希望嫁一個愛自己的人麼?”她答應嫁,隻是要求那位太子暫時不要動她,他們,現下隻做對表麵上的夫妻,等日後他真心愛上了她,便全心全意地把自己交給他。
她口頭這麼說著,心裏暗做打算,等待著逃跑的機會。 可皇帝終究有著皇帝的老謀深算,仁憲又道,“當然。女子有擇夫的權利。隻是,要守住承諾需要雙方的配合,不知姑娘能以什麼為擔保不會逃跑呢?”
老狐狸。
錦畫下意識地捂住脖子上懸著的五彩玉石,還來不及遮掩,便被手疾眼快的仁憲扯了去,“就以此物為憑證吧。” 那玉石是老媽叮囑一定要隨身戴著的物什,說是返回時空的一個契機,沒有了它,自己是徹底地回不去了。
“可不可以另外換一件?”她低聲求道,“我一定不會逃跑。”
看來是拿對東西了,看這玉石五彩照人,玉質奇特,定是非凡之物。看這丫頭如此緊張,這玉石一定是件重要之物。仁憲心中暗想,捏著玉石,道,“朕許你自由,你許朕承諾。若有一天,你讓朕抱上孫子,這玉石便還與你。”
錦畫咬牙切齒地暗罵了仁憲千萬遍,嘴裏卻還是應承著,魚肉於人手,不得不權宜。
奸詐,還想著抱孫子?找別的女人為你生孫子吧!
她走出宮殿,隔了老遠還聽見仁憲在身後止不住的笑聲,又遠遠瞧見那該死的太子朝自己走來,心裏不禁一陣惱怒,雙手握拳,滿心的怨氣無處發泄。
“你到底和父皇說了什麼?”他劈頭就是一問,錦畫繞過身,裝作沒聽見一樣往前走。
“回來!”他一把扯過她,俊逸的臉上添了幾份惱意,“問你話呢!”錦畫扭過頭,衝著他就是一句冷言,“我又能和你的父皇說些什麼?你們是皇室,所有的事不都由你們說了算麼?我一個小小的女子,又能插上什麼話!?”
“你,????????”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放開抓著她的手,卻聽得她在耳邊接著說,“我杜錦畫天不怕地不怕,難不成還怕你不成?不就是嫁人麼?嫁誰不是嫁!”
他的怒氣一下子被點燃,再次粗暴地抓起她的手,道,“那我可就等著娶你!”說完,甩開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錦畫愣著,自己怎麼又惹了他?
算了,反正隻要他不碰自己,又何必膽戰心驚地對他?我杜錦畫,一定能活出自己的路。
她立於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大聲喊道,“喂,等一下!”
他憤然地轉過頭,“你記好了,蕭慕翎,我叫蕭慕翎!不是叫喂。” 他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火大,尤其是麵對她的時候,天哪,他見到她不過半天的功夫,為何如此在意她?!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她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妻子?
他斂下眼簾,試著讓自己平靜,“喊我做什麼?”
錦畫在他的吼聲中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是任人宰割的地步,在心裏呼口氣,杜錦畫,你不能這樣,這是一個皇權社會,你要處處小心呐!她瞬間變得特別小鳥依人,纖纖做細步朝著蕭慕翎走去,“太子殿下,這皇宮甚是偌大,我怕迷路。”
原來是想討好自己。蕭慕翎抬起頭,她粉雕玉琢的麵龐近在眼前,如櫻桃般紅潤的小嘴微微撅起。心下一陣異樣的躁動,別過頭,腦海裏極力回憶起她野蠻的神情與不羈的話語,暗下決心,定要好好訓訓她的這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