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兒反抓著錦畫的手,力度卻是極為輕的,“小姐,什麼是上床?”
這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她將淺兒推向沈婉,“讓你家夫人告訴你,她比我有經驗。”換來沈婉無限的秒殺目光。“淺兒,你先下去準備小姐的洗漱品,我與她有話要談。”
淺兒乖乖地退下。
屋內,一片狼藉。沈婉湊上前為錦畫整好衣裳。“你同他,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嗯?”張嘴又道,“沒關係。我同他才認識幾天,能有什麼關係?”她不解,婉姨為何如此嚴正曆詞地提這個問題。
“你與我不也才認識幾天嗎?何況兩個月之後,你就要嫁給他了。怎會沒關係?”沈婉說話的語氣與昨日不同,字腔圓正的口調裏充斥著芥蒂。
“這········婉姨,我並非真心想嫁他··········”
“那又為何答應皇上?”她近似於質問,纏著冰冷。搭在沈婉上的手瞬間呆滯,“是他逼我的。”她停住,麵對沈婉的目光眼底一片澄澈,“他拿了老媽留給我的五彩玉石,那也許是我找到回現代方法的唯一線索。”
沈婉盯著錦畫,好一會兒才軟下語氣,“我也是今天才得知你竟是太子即將迎娶的人,杜安告訴我,說你是太子的命定之人,是注定成為一國之母的人。”頓住又道,“我以為你施了些法子········畢竟,現代人要做出一些怪力亂神的事也不是難事·········”
錦畫因她一時的懷疑而心下一陣難過,不過,自己不過與她才認識兩天,她不相信自己的為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仔細這麼一想,倒沒有那麼難過了。“我確實是從天而降掉到他的懷裏,可那是個巧合。我若真想嫁他享盡榮華,也不必如此閃躲。”
沈婉憶起方才她對太子的態度,再一看她的清眸雙眼無邪地注視著自己,心下一片了然。“丫頭,是我錯怪你了。”她握住錦畫的手,“這些年跟著安哥,少不了對人存著防備心,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錦畫未語,沈婉急了,以為她存了芥,又道,“隻是事情來得太過巧合。前兩天,滿金都的人都在傳太子爺抱著從天而降的女子人歡快地回府,都說那女子定使了什麼心計是個狐媚子。幾天過去,卻也不見太子冊封什麼人,風波倒是淡了一陣。隻是,昨天老爺無端將你領回來,還認你做了失散的幼女,昨兒個帶你出去一趟便走丟,還是太子差人讓醇兒接你回府。我還沒弄明白什麼回事,今兒個太子一早就闖了進來,還直接進了你的房裏。安哥這才對我說,你是太子的命定之人,是要做太子妃的。種種,我就妄自揣測了。以為········“
“以為我是個貪慕虛榮,一心想著榮華富貴,不擇手段的女子?”錦畫替她講完後話,半晌,沈婉執起錦畫的手,“婉姨錯了,不該這般亂猜的。”也是一臉的真摯,錦畫本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沒有真的生氣,垂下眼簾,方道,“你的懷疑是合理的,我知道你沒有敵意,我知道。婉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女人與女人之間,感覺往往很微妙,往往一個神情便能心領神會。兩人對視著,莞爾一笑。“你若真不想嫁,何不逃跑?”錦畫已經恢複平時那個大大咧咧的自己,用手一指,“婉姨,要能逃,我早就逃了。要知道,我來古代,可就是想一闖江湖,看盡天下美男!可皇上拿了我的玉,在拿到玉之前,我是不會逃跑的。”
沈婉狡黠地眨眨眼睛,“丫頭,要不你先嫁過去?然後········“
“偷!”不約而同說出這個字的兩人相對粲然,“先乖乖地嫁過去,然後,嘿嘿。”沈婉扳著手指,“等到時機成熟,我再偷偷地把玉拿回來,最後遠走高飛,過我的逍遙日子。”她接著沈婉的話,又道,“隻是,婉姨··········”
“怎麼?”明晰了來因去脈的沈婉現在放下所有的存疑一心對著這個招人喜歡的丫頭,“不用怕,婉姨會幫你的。”
看見了生機的錦畫激動地拽住沈婉的手,“真的?婉姨能助我?”
“好歹我也是一朝丞相夫人嘛,幫忙偷個東西不是難事。”沈婉故作神秘地拉過她,“丫頭,隻是這方法不是一天兩天能想出來的。隻問一句,你信得過婉姨嗎? ”
錦畫凝視著她,穩穩地點頭,“我信你。”
“那你就在丞相府安心地待著。我包你能安然拿到五彩玉石,到時候是去是留,由你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