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勞煩您,本王已經來了。” 蕭慕翎那張麵無表情的俊臉,猛地砸進眾人的視野裏。尋視的目光往屋裏掃了一眼,風塵仆仆地便直奔床邊。

沈婉死死得看著蕭慕翎,那眼神恨不得將他扒了皮。蕭慕翎繞到床邊,俯身探視昏睡中的人兒,眉頭緊鎖。而後將她擁在懷裏,又用真氣為她止住血,橫抱著她便往門外走。

“你要帶她去哪?”沈婉緊張地堵在門邊,張開雙手不讓蕭慕翎過去。這次,蕭慕翎的眼裏滿是冰冷。“讓開。”沈婉卻是紋絲不動。

“殿下,她的身子,恐怕不太適合奔波········”沉默許久的杜子辰終於說話,目及蕭慕翎懷裏奄奄一息的錦畫,抿起薄唇,“太子殿下,還是讓她在丞相府接受診治吧。”

蕭慕翎一瞥眼,抱著錦畫繼續向前,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我最後說一遍,讓開。”僵持的局麵最終由匆匆趕來的杜安打破,“婉兒,快讓開,太子殿下這是急著要救錦畫的命呐!”

沈婉輕哼一句,“救命?他處處猜疑,設了這麼個局讓錦畫跳下去,還差點要了這丫頭的命。他要是真這麼不相信那個預言,何不如一刀解決了錦畫?”她扯過杜安,“我沈婉平生最恨偽君子。蕭慕翎,你給我聽好了——這丫頭和我是一個地方來的,你若真懷疑她是細作,也應該把我也一道殺了。老爺,遇到你是我沈婉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恕妾身再也不能陪伴你了。”

“要想帶走她,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沈婉如此決絕的一句話著實將眾人嚇著,杜安幹脆一把摟過沈婉,箍緊她的腰肢,生怕她一不小心做出什麼意外之事。

蕭慕翎隱忍著性子,帶著錦畫從窗戶飛身離去,留下一家三口麵麵相覷。

沈婉一直鬧騰的手突然停了下來,遠視著逐漸埋沒的明黃身影,嘴裏喃喃道,“竟是連朝服都未換便趕了過來·······”接踵而來的是一陣笑聲,“這樣也好,那丫頭也不至於吃太多苦。”

杜家父子不解地看向拊掌而笑的沈婉,杜安小心翼翼地問,“婉兒,你沒事吧?”換來沈婉莞爾一笑,“老爺,你想到哪裏去了?你家婉兒不正好端端地站在你麵前嗎?”

最先明白過來的是杜子辰,“娘親,你剛才該不是在演戲吧?”沈婉甚為欣慰地點點頭,“還是兒子了解我。\"

她的眼裏閃過狡黠,做無聲狀,回過身對著眾人嚴厲地道,“今天的事,你們最好能忘得一幹二淨。若傳出去一字,我必不饒她/他!”這樓裏跟著照顧錦畫的全是沈婉的心腹,聽得沈婉這麼嚴厲的命令,暗自倒吸冷氣,自是不敢泄露今日在樓裏望見的一切。

“還有你,我的兒子。”她關好門,“你雖效命於太子,但今日之事,不能向他言會。可明白?”杜子辰猶豫了一會,仍是點點頭答應了。

她這才放心地解釋,“若我今日不演這麼一出戲,太子心裏的疑心怕是消除不了的。錦畫被刺,我確實很擔心,太子突然出現,我便明白他是想用東宮後院的那一株白頭吟來救這丫頭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