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這次雖救錦畫的命,但保不準下次還能這麼良心發現地救她。錦畫的身份一天不調查清楚,他的疑心便不會消。刺殺什麼的,還會一次接著一次地來,就算是貓也不會這麼命大。我和那丫頭本就是一個地方來的,趁著這個機會向他表明我對錦畫的支持,對於丫頭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杜安撫著胡須,微笑著不發一語。倒是一旁的杜子辰急躁不安,“娘親,錦畫真是你家鄉的人?”沈婉知道他是急了,畢竟他引著錦畫出的府,又是錦畫救得他,事情起因全是錦畫的身份不明,而今她若真是母親家鄉的人,那便與細作扯不上半點關係了。
想到這,杜子辰更是心神不定。她奮不顧身地撲過來為他擋一刀,卻不知一心講她引入圈套的正是自己。她若知曉這一切,又會是怎樣的神情?
東宮正室,輝煌達碧的宮殿裏,飄逸著不符時景的藥香味。一排宮人跪倒在地,神色謹慎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怎麼還不醒?”劍眉深鎖,蕭慕翎打量著躺在床上的女子,見她嘴角流淌著剛喂進去的藥水,眉頭間更是擰成川字。侍女紫兒上前,手端著一碗湯藥準備伺候錦畫用藥。
不由分說,蕭慕翎拿起湯藥,俯身將錦畫扶進懷裏,輕舔湯藥。湯藥甚苦,沾上舌間,濃得化不開。他卻還是喝進一大口,吻上錦畫柔軟的嘴唇,溫柔地撬開她的貝齒,將湯藥灌入她的口中。一滴不剩地全部喂進她的身體。蕭慕翎滿意地為她擦拭嘴角殘留的痕漬,起身走向宮殿外。“一律不準人探視,除了我之外,不準任何人靠近她。”
而另一側的平樂苑。綠衣女子聽著宮女的報信,本來嬌媚的臉此時因嫉恨而扭曲,手裏的帕子被攪得褶皺不堪,隻“嘶”的一聲,手帕已裂成兩半。杜錦畫!心裏不斷地咒罵著這個名字,一旁的侍女淡然地走上前,若有所思地看著碧靈,“切不可因小失大。這次的事,少主雖未怪罪,但如有下次,怕是誰也保不了你。”
碧靈一征,憤怒才緩緩消退,繼而又恢複驕傲不可冒犯的姿態,“我自有分寸。對於這次的貿然行動,我會將功補過的。”剛才說話的侍女不再說話,抬眼迅速審視眼前的綠衣女子,漸漸地退下了。
“等一下。”她喚著欲退下的侍女,麵上換了副歡顏,“滿芷,你可知道,少主這次為何要護著那賤人?”
對於賤人二字,滿芷微皺眉,而後冷淡地答道,“少主的心思,哪是我們能妄自揣測的?如何做好分內之事,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
話音落,人已不見。碧靈微翹起黛眉,撩著塗滿蘭蔻的指甲,輕聲地哼歎。
“蕭慕翎是我的,誰也別想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