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她轉過身數錢票,一張張仔細地數著。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她看中的人,豈會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
在一個吹著風的黃道吉日裏,蕭慕翎登基成為風朝第十代皇帝,年號風。
“朕,今登大典,誓將揚風至四海!”
他的雄心,在此刻,向著天下宣誓——大風朝的時代到來了!
錦畫坐在妃位上,雲淡風清地喝著小酒賞著曲子,淺兒則咬牙切齒地盯著高座上的蕭慕翎。
“小姐,皇上怎麼可以那麼心安理得地坐在那?他怎麼可以!”竟不冊封她家小姐為皇後!
“噓。”錦畫揮手示意淺兒淡定,指了指殿前正上演的舞蹈,“看舞。”
殿上。
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鼎烹羊香味溢滿堂。歌姬高唱,絲竹笙笙,聲色佳佳。箜篌起,眾大臣舉杯敬酒,一杯飲完還來又一杯。
而殿中央,霓裳羅衣舞翩然。丁祭佾舞雲鬢美,腳腕間瓔珞如翡翠,別有飛天意韻。
淺兒努努嘴,“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她家小姐呢。
錦畫沒應,專心看舞,不時地哼起在樂中的曲調來。
而堂上,著一身金衣燙邊黑龍刺繡的蕭慕翎舉起酒,保持著完美無瑕的笑容不時與座下的臣子們相對一視,威嚴中不失和藹。眼神不經意地瞄到錦畫,心裏有著微莫的情緒。
看得這般認真,很喜歡舞蹈嗎?
逢之一小國之君上前敬酒,他不留痕跡地收回視線,笑著接過那國君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皇上英俊無比,想必貴國皇後定是傾城之色。小君淺薄,不知可否見國母一麵呢?”
馬上就有內侍上前——恰是新一任內侍之首小安子,“放肆”二字還未說出口便被蕭慕翎阻了回去,“當然可以。”
眾人聞此一句,立刻放下了眼前的繁華之景,皇上登基之時並未一並冊封太子妃,隻是冊封她為皇貴妃。誰都想知道皇上到底打的什麼想法,誰都對那空出來的皇後之位虎視眈眈。
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妃嬪位,今日到場的妃子隻錦畫,碧靈,秦詩,其他人一律沒有進殿的資格。群臣都在猜想著這三位究竟誰能得到皇後之位的冊封。
碧靈自是擺出高傲的姿態,忽略眾人的眼光。錦畫隻是得到了皇貴妃的位子,而她與秦詩都還未被冊封,那麼,機會就在她與秦詩之間了。
而對麵的秦詩,麵上從容,心中何嚐不緊張。她想要名正言順地站在他的身邊,以正妻的身份,與他攜手一生。那麼,現在,就是所謂的機會嗎?他,終於,要做出選擇了嗎?
錦畫淡定地不能再淡定了,蕭慕翎不將皇後之位給她沒關係,他要冊封誰跟她沒關係,皇後嘛,到時候老娘再搶回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好!”
她這一句好,驚得眾人莫名其妙。
“跳得好,賞!”她起身,直接從袖子裏掏出一把黃金往殿中拋,“再來一曲!\"老娘高興時還是挺大方的。
撇開一幹眼神,她悠悠地拿起夜光杯,品著葡萄美酒,兩眼直直地看向殿裏的翩翩舞姿,笑得甚為滿意。
舞不錯嘛,蕭慕翎還是挺有眼光的。
眾人麵麵相覷,裝作很專心地看舞,對於殿裏那一把金子甚是感歎。
秦詩視而不見,抿一口酒裝作在聽曲。
碧靈的眼裏是直白白的鄙夷。
而堂上坐的那位,此時的麵色不是很好。一雙眼神死死地看著堂下那個專心看舞,不時從袖裏再掏一把黃金的女子,心裏頓時生了一把火。
她不在意皇後之位!她怎麼可以不在意!
起先敬酒的那個小國君端著酒,手都有些微微發顫了,無奈蕭慕翎就是不看他,目光全集中在堂下的皇貴妃身上。
“皇········”終於還是開口了,您老倒是給個話啊!
蕭慕翎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直直地掃回來,看得小國君心裏是一陣發顫。果然是問了不該問的!但,他也隻是想看看帝後之顏,好回去和他的子民們描繪一番!
“朕的皇後——”
眾人再次束耳,心都提到嗓子眼,就為聽他的下一句。
“在堂下坐著呢。”
眾人失望,什麼跟什麼,皇上表明了是在兜圈子。
就在這時,殿中絲竹頓時停了下來。
一身白衣,杜子辰走了進來。身後,兩排薄紗舞女妖嬈萬分地繞著一個偌大的盤子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