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殿的燥熱煩悶跟殿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從寒忙將那牡丹花薄水銀狐披風給南宮沐雪披上,厚重的披風將南宮沐雪朝了個嚴實,南宮沐雪看看旁邊的從寒把她也一起拉進來。
“殿下,從寒不用……”從寒間南宮沐雪將披風罩在自己身上連忙推辭道
南宮沐雪不顧從寒的反抗,用銀狐披風將她小小的身子也罩了進來,細滑的皮毛摩擦著頸間白潤的皮膚,傳來一陣暖暖的熱流,從寒看著南宮沐雪心事重重的樣子道,“殿下,您有沒有覺得司明國皇上看您有幾分不對勁?”
南宮沐雪心裏怎麼可能沒有感覺,自從司明徹伸手扶自己起來將自己的手握在他手中她就一直感覺不自在,司明徹為什麼會對她這樣親切?
就算是因為美貌,首先司明徹身邊美女如雲他不可能對自己一見傾心,其次自己與司明景墨的婚約尚在,為著名義他也不能如此,最後便是夕暮,夕暮顏姿皆在她之上,今夜一舞更是風姿如仙,所以南宮沐雪心中實在是想不明白。
南宮沐雪將從寒拉的距自己近些,囑咐道,“從寒,叫他可不能叫司明國皇上,如今南宮國破你我歸順便隻認他這個皇上,沒有司明國皇上之說”
從寒點了點頭道,“從寒記下了,那……”
南宮沐雪想想道,“就算是真有什麼意思也沒事,今夜夕暮一舞眾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咱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殿下對夕貴妃的事情就一點都是驚訝麼?”從寒看著南宮沐雪不由皺緊了眉頭,雖然從寒對夕暮不甚了解但是總覺得她不像是表麵上那樣。
驚訝,怎麼會不驚訝,南宮沐雪想到這裏心裏更加的生氣,厭惡道,“本就是一介歌姬,這樣水性楊花的事她當然能做出來?”
從寒間南宮沐雪麵色不悅便也不在吱聲,不一會便到了長樂宮,宮中殿門禁閉從寒也是習慣了,自從南宮國破便隻有她一個小侍女服侍南宮沐雪。
吃穿用度自是跟從前相差深遠,司明景墨雖安排了小廚房卻也是二流的廚子和菜品,從寒將殿門推開抹黑找到了火柱才喚南宮沐雪進殿。
南宮沐雪一向怕黑點著了宮殿才提裙進殿,殿中不出所料的寒冷,沒有小侍女填炭那火爐自是早早就熄滅了,從寒搓了搓手找到了一些軟柴,蹲在火爐便引火。
南宮沐雪也走了過來,從寒忙推阻道,“殿下,您趕快去床榻上坐著去,身上的披風先別拿下來,等殿中暖和些奴婢就服侍您梳洗”
南宮沐雪自是不肯,輕輕舒了一口氣無奈道,“如此情形也隻有你當我是主子供著,傻丫頭!”話罷便要上前幫從寒。
從寒再一次將南宮沐雪推開,臉上甚至都有一點不高興,嘟嘴道,“主子就是主子,殿下這樣自輕自賤從寒心裏聽著難受,殿下還是歇著吧”
南宮沐雪隻覺得眼裏一酸知道在此事上強不過從寒,便隻能到旁邊的凳子上坐著,靜靜的看著從寒在火爐邊歪著頭生火,從寒從小到大跟著南宮沐雪也沒有幹過這樣的粗活,生了好久把殿中搞的都是黑煙才勉強生氣來。
從寒又用銅爐打了熱水放在其中一個火爐上,這才歇下來將南宮沐雪身上的披風拿下,剛把披風放好便聽見殿外有來人,從寒出殿看見了小侍女。
從寒在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各宮娘娘身邊的小侍女基本都是知道的,開口問道,“這麼晚了夕貴妃差你前來有什麼要緊事麼?”
那小侍女從懷中掏出一瓶膏藥,說道,“我家主子尋思前幾日給公主的膏藥快用完了,便命奴婢再給公主送來一瓶”
從寒將藥膏接過笑道,“有勞夕貴妃費心了”
南宮沐雪正移到火爐邊烤火,看見從寒進來了便問道,“這麼晚了是誰?”
從寒將手中的藥膏拿給南宮沐雪道,“夕貴妃差人送來的”,從寒看著南宮沐雪麵色,猜不出喜怒便說道,“殿下,從寒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夕貴妃,可是從寒覺得夕貴妃對殿下真的挺好的”
南宮沐雪看著手中的白玉瓷瓶,黛眉輕皺問道,“喜歡不喜歡是另外一說,這個夕暮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殿下,您的意思是?”從寒有些不解的看著南宮沐雪
“且不說她跟我的關係不好,就是跟母後的關係也不親密,平白無故她為什麼要這麼關心我?”南宮沐雪緊皺著眉頭,腦海中翻滾著她有關於夕暮所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