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沐雪白了司明景墨一眼,嘟著小嘴在凳子上坐了下來,腦海中還回蕩著剛才的畫麵但是她明白應該快點把它忘了,那男人若是侍衛,私通宮女便是死罪,那男人若是皇子私通宮女……估計也得受到重懲。
驚魂未定的南宮沐雪瞬間又嚇出一身冷汗,那男人如此細致的問她的宮殿名字該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好在自己機敏沒有透露任何信息。
南宮沐雪微微搖了搖頭打破腦海中的畫麵從司明景墨手中奪過那杯清茶,慌手慌腳的飲了一口,苦澀的味道瞬間在舌齒間蔓延,南宮沐雪苦著臉吐了吐舌頭問道,“這是什麼玩意?!”
司明景墨看著南宮沐雪的苦臉淡淡道,“馜百茶”
南宮沐雪看了看杯中的殘渣幾分不解的看著司明景墨,開口問道,“什麼東西?”
“馜百茶,有滋陰壯陽、補血生精之奇效,於你最適合不過”司明景墨言語中幾分戲謔道,隨手將從寒手中的花燈拿過來,鷹目頗有興致的看著南宮沐雪的傑作。
“呸呸呸!!!”南宮沐雪忙吐了吐舌頭努力將嘴中的苦味消去,生氣道,“什麼破玩意!最適合你喝!!”
從從寒手中接過新茶痛飲了一口涑了涑口,轉而看著司明景墨道,“這麼晚了你來幹嘛?”
司明景墨細看著花燈上麵的圖案不禁皺了皺眉頭覺得太醜,便隨手甩在一邊道,“今天正月十五放花燈,我給你送來兩個”
隨身的侍衛將兩個花燈放在桌子上,白茫茫的天地間紅梅乍然開放映著片片落雪栩栩如生,順著紅梅再看便是樓閣宮苑,南宮沐雪覺得熟悉在細看便覺得鼻間一酸。
長樂宮中的美景就這樣真實的浮現在她的眼前,那枝枝紅梅傲然綻放似是能聞見一陣清香,這樣的一株梅花她曾經無數次穿針引線繡過,也曾經折枝聞香插花置於殿中。
鳳眸中滿盈著淚水欲落未落含的難受,司明景墨看看她的樣子良久道,“以前繪過不少帝都風景,你若是想要可以去拿”
從寒輕手將絲帕放在桌子上便照顧著司明景墨身邊的小侍衛一同退下,南宮沐雪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打在桌子上,哽咽道,“這帝都的梅花不知何時才能親眼見到”
司明景墨眉宇間閃過一絲糾結,他不知道給她做這個是對還是錯,白白的勾起了她的思鄉之情卻也覺得她這一段時間也太過壓抑,看似明媚的笑容背後也都是深深的苦澀。
司明景墨輕歎了一口氣語氣微顯安慰道,“來日方長,總會見到的”修長的手指為南宮沐雪斟了一杯茶道,“本想著同你一同放了的,看樣子你也不一定能舍得,留著罷”
南宮沐雪委屈的點了點頭,將兩個花燈放到一邊十指緊握住暖暖的杯子道,“你什麼時候畫的這圖?”
司明景墨沒有回答轉移了話題問道,“你剛才不是去放花燈了,怎麼拿回來了?”
南宮沐雪轉了轉手中的瓷杯請含了一口道,“也沒什麼,找機會再跟你說罷”,又像是想起來什麼的,纖指從袖口中掏出一方錦帕,正是司明景墨帶了多年的那條。
道,“那日你中箭染上了幾滴血,我繡了幾朵梅花”
司明景墨接過絲帕,手指摩擦了一下那精致的梅花唇邊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道,“你的繡技果真同我的箭術一樣好了”
司明景墨又低頭看看自己重傷的手臂,嘴角一抹蒼白的微笑道,“比我的箭術要好……”
兩日後行冊封之禮
鑒察司仔細觀察了天象又翻了很多古書,終於在一本黃卷中找到“炎川星落,物化北延”的說法,遂將正月十七定為冊封之禮的黃道吉日。
司明徹對鑒察司的說法甚是滿意下令禮部必將此事定為第一要務,這不僅關係到司明國的顏麵更關係到司明國的國運。
南宮沐雪晨起沒精打采的梳妝,從從寒口中聽說這件事唇邊露出一抹諷刺性的笑意,可笑的是司明徹心比天高竟相信這樣的荒唐之言,可悲的是冊封之禮的主角竟是那樣的身不由己為人擺布。
換上了司工坊按照禮製精製的朝服,又帶上了司明國曆史悠久的公主華冠,鳳冠玉墜垂入眉心,端莊中卻淺帶著美豔。
許多日子不曾施粉繪黛,這一施妝卻明顯感覺多了另一種韻味,那蠱惑人心的鳳眸再也掩飾不住其風采,笑則嫵媚動人蠱心攝魄,靜則宛如秋水深似冰潭,憂則涼比寒風殤若流光,悲則鑽其骨髓絞磨人心。
蠱心攝魄的鳳眸讓從寒都不禁失了心神,道,“如此精妝想必對公主無益,從寒還是服侍公主將它卸了罷”
南宮沐雪皺了皺黛眉張開手臂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朝服內絲質白袍若隱若現附在優美的鎖骨處,合體的朝服勾勒著玲瓏有致的曲線,一掌可握的纖腰被錦帶完美束出, 蓮裙浮動步履生花。
北境人多長的粗獷加之天氣寒冷這邊的女子多半微胖且體形略大,不比南方的女子盈盈細腰笑語嫣然、柔波似水能歌善舞,北境的男人更是癡迷於女人的纖纖細腰,僅之一項便能讓人為之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