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沐雪雖不善歌舞但遺傳她母後的好身材,從小又喜歡爬高上低身子本就靈活纖纖細腰即便是在南國也是千裏挑一的,加之最近又奔波操勞更是體態纖瘦動若仙姿。
匆匆忙忙將精化的妝卸了,絕美的麵容因麵色蒼白失了幾分顏色,從寒這再看看南宮沐雪又減了幾樣首飾方才作罷,扶著南宮沐雪坐上了前往正德殿轎輦。
十頂華蓋、百官朝拜、千米仗儀、萬人齊聚,若是一個尋常的公主必不會行這樣盛大的冊封禮,這樣的盛典恐僅次於封後大典但這樣的殊榮卻不代表著身份的高貴。
南宮沐雪心中自是清楚,這一大典代表著她南宮皇族的臣服,這曾是司明國積壓百年的野心如今得以實現自是要好好昭告天下以宣國威,所以這不是她的冊封禮而是她的歸順祭。
百米長道南宮沐雪十步一跪以示心悅誠服,漢白玉精挑著九龍祥天甚是威武,南宮沐雪低頭便看見那巨龍的眼睛盡含威儀。
難得的好日光無所忌憚的照著漢白玉地磚,那反射的刺眼光芒令人覺得眩暈,厚重的朝服甚是繁瑣南宮沐雪未至半程就已密汗踞額,再行一段路便豆汗垂地。
五步一鞠躬、十步一跪拜,無數隻眼睛像是聚光燈一般看著中間的南宮沐雪,行至祭壇:一拜司明國士兵亡魂,二拜虔榆樹神光庇佑,三拜武英皇聖明善德。
南宮沐雪跪伏著聽完宣證官宣讀完聖詞,司明徹將公主寶印和冊封金冊交與南宮沐雪,南宮沐雪再拜起身雙手高於額接過寶印和金冊這才將禮節全部完成。
禮樂聲起百官陳賀,共祝國運興道春秋鼎盛!
南宮沐雪這個尊一品的至高公主鳳眸微側,隻當看不見這華夏盛景,心中卻百味陳雜紛至遝來,難得的好日光照的她頭暈目眩……
冊封禮過便是安排的晚宴,跪拜了一天的南宮沐雪腳不停歇的換了一身衣服便又要啟程玹華殿,不同於朝服的端莊隆重晚宴的衣服倒是很輕便。
裏麵是上好的雲州水錦絲製白袍,外著淡紫色對襟連衣裙腰間束著湖淺山淡藍軟紗,裙尾繡著木槿花團花錦紋,外披著銀狐湍芸暗花水錦大氅。
去玹華殿的路特別遠,坐在轎輦上百無聊賴的南宮沐雪隨手撥弄著大氅上麵的西墜,微風漫不經心的吹著南宮沐雪耳邊的碎發,直到覺得熱汗變涼才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尋了個合適的位置便想著小憩一會兒。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當被司明景墨叫醒時南宮沐雪還半昏半睡,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皺眉道,“到了?”
這才感覺的腿腳已經睡的發麻,南宮沐雪扶著座椅試了幾次也沒能起身,司明景墨抬手纏住南宮沐雪的胳膊這才勉強的站了起來,道,“在坐輦上都能睡著舉國上下也隻就有你了”
南宮沐雪彎著身子揉著自己的小腿樣子十分狼狽,待能勉強站起時還不忘撇了撇司明景墨,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又複瞅了瞅前方的玹華殿道,“看樣子都已經入座了”
“剛才正巧碰見從寒讓宮人們將坐輦停在這,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便過來看看沒想到竟是你睡著了”司明景墨看著南宮沐雪略微浮腫的眼睛很是無語。
“這冊封禮實在是折騰人,這一次你父皇可滿意了,四海之內想必都知道了我這個投誠公主的威名”,南宮沐雪諷刺道,言語中甚是不滿。
那鳳眸中儼然有幾絲血絲,想必也是累極了才能在這轎輦中睡著,幾分關心道,“你睡的不安穩,安神香還用著罷?”
安神香?啟程前兩日夕暮送過來的安神效果很好有沒有什麼味道,雖是對夕暮不滿但還是時常用著,南宮沐雪幾分疑惑的看著司明景墨,那安神香不是夕暮給她的嗎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便問道,“是你托夕暮給我送的?”
司明景墨不答話,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淡淡道,“時間不早了,該進殿了”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不讓我知道的?”南宮沐雪快步向前用身子擋住司明景墨的去路,倔強的嘴唇輕抿目光中盡是質問,然心中卻感覺一陣暖流滑過,在多少的不經意間他為她做的她卻都沒有看見。
華燈下她雙臂微展華美的衣袖隨風浮動,映著皎潔的月光皮膚如牛乳般細嫩,司明景墨想要抬手捏一捏她倔強任性的小臉但感覺動作太過親昵便扶住她因腳麻微微傾斜的身子,道,“該進殿了”
南宮沐雪瞥了司明景墨一眼卻沒有將他的手推卻,指尖溫度交融暖暖入心,華燈之下兩人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個長長的影子,攜手一同向玹華殿走去。
願我們盛裝出席共赴流年的宴,即便是疾風暴雨也能相視而笑攜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