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寒在旁邊聽著南宮沐雪的話隻覺得她是不是被千葉給氣暈了,便小心的戳了戳南宮沐雪的手,道,“殿下,您說什麼呢……”
“額……”南宮沐雪站了這麼長時間腿早已經開始酸了,便趁這個機會利索的伸手拿下盤子湊到了司明景墨的身邊,討好的說道,“其實我是想說,我不敢轟你也沒有那個力氣把你轟出去,再者我這順和宮隨時歡迎你”
南宮沐雪傻嗬嗬的笑笑,隨手將司明景墨臉上沒有擦幹淨的茉莉花瓣擦下來,隻見司明景墨的臉色更加陰沉,南宮沐雪心中大道不好還沒等她自己站起來,便聽見司明景墨道,“去殿外站夠一個時辰!”
‘啊?’南宮沐雪愁眉苦臉的看著司明景墨,司明景墨挑一挑俊美,道,“嫌時間短?”
“不短不短”南宮沐雪擺手作罷,一臉委屈的拿個銅盤子出去了,輕歎了一口氣自我安慰道,誰讓你拿茶水潑了他,正所謂禮尚往來他這樣還回來對自己也是公平的,這樣一思慮南宮沐雪心中便平衡了許多。
這幾天天氣甚好,雖冬雪未融但陽光普照不再是那麼陰冷,地上的冰雪還沒有化南宮沐雪腳下沒根見著踩的溜滑的冰就頭皮子發麻,便找一個雪還沒有踩緊實角落,樣子可憐巴巴的頂著銅盤子。
不一會兒便見殿中開始忙活起來,小太監安平首先在殿外一處陽光甚好的地方支了張紅木雕靈芝卷草紋福慶有餘小圓桌,再搬出來幾個小圓凳,從寒精心泡製一壺太平猴魁,淡雅幽和的香味即使隔了這麼遠也能聞見。
用的是一套淡青色玉琢嫩竹茶具,南宮沐雪隔著老遠瞅了瞅對從寒道,“要不要我幫忙?”
“不需要”從寒沒有答話倒見司明景墨洗完了臉從殿中走出來,映著溫暖的陽光顯得他皮膚亮白了不少,加上剛洗完臉整個人顯得很精神,臉色不像前幾天那樣蒼白倒讓人覺得耳目一新。
他的五官本就如刀刻般俊美,即便是傷了一隻胳膊身上也有擋不住那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清逸俊雅的麵容含著幾絲悠閑,白皙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拿起桌上一隻青玉小杯,此時他的氣質就像那手中的青玉一樣,溫潤如玉用在他身上倒也不虧。
南宮沐雪的目光在司明景墨身上徘徊之際,司明景墨手中悠閑的轉著青玉茶杯正在此時也恰好抬起頭看著她,清澈如墨玉般的眸子,即便陽光大好壓不過那迷人的光澤。
世間最美的風景不過有你……
“哐當!”
銅盤子不合時宜的打破安靜的氛圍,南宮沐雪隻覺得耳邊一震身上不由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再看司明景墨眉目中一抹邪魅的笑意,南宮沐雪覺得有失顏麵便掩飾道,“我怎麼覺得我宮中好像沒有這樣的茶具嘞?”
從寒覺得南宮沐雪這個蹩腳的掩飾很不負責,一則她今日才遷居順和宮怎知道沒有這茶具,二則她剛才的目光簡單而直白明明就是在大皇子的臉上而不是桌上的茶具上,與其用這個掩飾還不說大皇子你的臉好像沒有洗幹淨。
“我覺得以後會常來坐坐,便命康成事先帶過來幾套茶具”司明景墨淡淡到道,又複看著南宮沐雪站在背陰處便道,“你要不也過來曬曬太陽?”
南宮沐雪聞著那茶香覺得自己若是離得近些說不定能討杯茶喝,再或者自己有可能免去罰站,便點點頭剛想把銅盤子拿下來便聽司明景墨道,“頂著走過來”
南宮沐雪隻能顫巍巍的放下手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向圓桌,冬天地上本就有積雪這太陽又剛剛曬化了一點,南宮沐雪走的很小心就像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廢了半天勁走到了茶桌前南宮沐雪仍然沒有接到可以落座的指令。
南宮沐雪識趣的立在圓桌前,一瞥眼便看見宮門外走進一個身穿大朵木槿花凡花紋錦羅,下配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紅玉連珠步搖的美人,仙姿蓮步儀態萬千。
南宮沐雪一瞅是夕暮來了暗想實在是好機會,便麻溜的把頭上的銅盤子拿下來放在圓桌上,道,“夕妃懷有身孕恐走路不便,我去扶扶她”
話罷南宮沐雪還沒等司明景墨反應過來便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又沒等司明景墨反映過來便一個踉蹌跌了個狗吃屎,前後不過幾秒鍾原本端端莊莊立在桌前的南宮沐雪此刻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司明景墨側側臉覺得不忍直視,心裏突然湧現出一種強烈的愧疚感。
從寒也甚是驚奇反應過來忙上前去扶南宮沐雪,心疼道,“殿下腳底本就不穩還跑這麼快”
夕暮更是驚訝,沒想到南宮沐雪進門就給自己行了這麼一個大禮,打趣道,“如今你見的禮也太過……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