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南國皇帝一臉笑意。隻不過在心底小小的失望了一把:原來上荒門傳得沸沸揚揚的絕世大美人門主長成這樣啊,看來,流言果真是不能相信的。
而一旁皇後則是有些鬱悶了,她也是聽說了那些不可信的流言,又被楊丞相之女楊可人吹了耳邊風,到現在她還記得那楊家小姐說的話:“皇後娘娘,毓王爺看上了上荒門的門主,說是要將毓王妃的位置留給她了。”
她自己出生於南國世家大族,自然容不下一國未來的儲君娶一個山野草莽之人,所以她一聽皇帝陛下要設宴招待這位,立馬招了內侍召了一大群貴族官宦的千金小姐前來赴宴。
她看著下首那群楚楚動人、秀外慧中的佳麗,滿意的一點頭,她就是要讓這不男不女的野蠻的江湖門主看看,什麼才是閨閣女子,什麼才是婦德,什麼才是王妃的儀容。
不過鬱悶之外,更多的是放心,但也並不妨礙她發泄情緒:“往日間聽說上荒門門主是一個姑娘家,如今前來赴宴的卻是一個男子,不知是否是堂下之人赴錯了宴。”
這話說得也,實在是太不客氣了吧,非歡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看不出來,麵前的皇後一身大紅鳳袍,頭上冠九尾鳳簪,姿容出色,雖已年近四十,卻仍舊儀態萬千,風韻猶存。
隻是這個性卻是也太不大氣了些。
當下就高聲反駁回去:“在下是經陛下金口玉言準了前來參加宴會的,所以並非在下入錯了宴,但是陛下是否有請錯了人,在下就要問過皇後娘娘了。”
言下之意便是我是沒有走錯的,難道你敢說是皇上智商捉急請錯了人?
皇後一窒,越發不喜了,人長得對不起觀眾就算了,嘴巴還這麼不饒人,當下大聲嗬斥:“大膽,本宮豈是你一介草民問得的。”
鳳扶蘭見非歡神情間似是十分不屑,趕緊上前解圍:“母後著實是多慮了。”又轉向鳳樞靖:“父皇容稟,兒臣早就與門主相識,自從相識她便十分喜好這般裝扮,母後長居宮內一時不能接受也是常事,但請父皇諒解。”
隻是他嘴裏說著調解的話,神色卻依舊是冷冷的。可見他對上首兩人合演的這出戲的不滿。
非歡見他開口,就站直了身子,幹脆不說話了。
鳳樞靖自從上次被非歡頂撞,心裏就有點不太舒服,奈何此時正時需要用著他們上荒門的時候,實在不好明著得罪她。
所以此時見皇後出麵為難她,心中自然十分高興,隻是沒想到她竟如此烈性,一點賬也不買,又怕萬一得罪得很了,她幹脆撂了挑子就不好了。此時他覺得他是時候收拾這攤子了。
“咳咳咳。”鳳樞靖假裝咳嗽幾聲,見她看向了自己,這才開口假意斥責皇後:“皇後不必懷疑了,朕請得便是眼前的上荒門門主,既然貴客已至,趕緊吩咐人準備吧。”
皇後笑得勉強:“陛下說得是,倒是本宮的不是了。”
非歡爽朗一笑:“在下常聽百姓讚揚南國皇後娘娘的仁德寬厚,今日一見果真——實至名歸。”非歡故意咬著舌頭停頓一下,任誰都聽得出她話裏的嘲諷。
皇後一聽,銀牙硬咬: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等下有你受的。
“門主這邊請。”鳳扶蘭卸下冷麵,柔聲勸慰著。
非歡看著鳳扶蘭剛剛冷著一張臉為自己解圍,心下一鬆,甜甜的笑道:“好吧,看在銀子的份上。”
鳳扶蘭滿臉黑線,真真是掉進了錢眼裏了。
二人轉身走入位於上首的席位。
便聽到高座上的鳳樞靖撚須大笑:“今日是個好日子,諸位不必拘束,盡管開懷暢飲。”
“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
皇帝發話,殿內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非歡這時總算聽到了殿內的一陣陣議論聲。
“她就是上次那個蒙著麵紗的姑娘。”
“怪不得哦,長成這樣,換了誰也要蒙層麵紗的。”
“噓,別說了,毓王爺坐在那裏了。”
“聽說……,……毓王妃的。”非歡豎直了耳朵去聽,奈何人家聲音壓得太低,斷斷續續的隻聽了半耳朵。
嗨,想那些幹嘛呢,在這皇宮裏,除了銀子,連皇帝屁股下的那把龍椅在內,都他娘的是虛的。
想是這麼想的,隻是聽著那些長得國色天香,美麗多姿的千金小姐們左一句右一句的聊,沒一句話題離開她的。心裏不由得很是膩歪,看著隔壁桌的鳳扶蘭,這才想起,青葵他們怎麼還沒到,到底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