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胃口。”
“唉呀,你瞧瞧你,你都快跟我一樣瘦成一道閃電了。”青葵搬用了一句非歡經常說她的話。想想又加了句非歡的經典話語:“小心變飛機場。”
非歡一聽“飛機場”三個字頓時炸毛了。鼓著大眼睛,狠狠塞了一大口粉蒸肉在嘴裏,腮幫子脹得鼓鼓的。
“哎,來了,來了。”青葵搖著非歡的肩膀,指著大殿一側,原來是楊可心換好了衣裳,命人抬著琴出來了。
此時的她換了一身翠綠水袖的百褶長裙,外麵罩了件水雲絲的半臂,長長的發絲特意鬆鬆挽就,右邊發髻上綴了一顆鑲東珠的碧玉簪,發頂戴了一朵小形的粉色絹花,花上長長的絲絛綴在腰際,柳腰纖細,堪就盈盈一握。
隻見她嫋嫋上前,向著高座的帝後行了一禮便斂衽就坐。
她的姿態優雅,如蔥白的纖指輕輕撥弦,弦音如泉水叮咚清雅流暢,眾人一時間仿佛置身早夏荷園,青青河邊草,盈盈露珠葉。又仿似碧灣清水流淌,荷塘蓮葉輕搖……。
包括帝後在內的眾人皆聽得如癡如醉,當然非歡這個異世界的穿越者除外,她不得不汗顏,她是真心不懂這種樂器,樂理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細細數來,她跟音樂最大的聯係便是在現代時跟朋友們一起去KTV裏麵K歌,或者曾經自己在手機上下了個“某某K歌”的APP。
就這樣她還隻能勉強做到不走調,但若要她就著曲子彈奏樂器,那真心是曲不成曲,歌不成歌。
非歡放肆的瞎想一氣,楊可心那邊已是一曲終了,楊可心獲得了帝後乃至整個大殿的一致好評。
皇帝大手一揮:“楊氏可心,曲藝絕世,琴技第一,當賞。”宮人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皇帝話音剛落,賞賜便如流水般捧了出來。
非歡看得一陣眼熱,奈何身無長技,不由得捧心長歎。
魏朱品了一口葡萄酒,“嘖”了一聲:“老大,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非歡沒好氣:“隻怪我在穿越前沒有先見之明,沒去學習那些琴棋書畫,不然又要捧些賞賜回去了。”
說完很是惆悵的長歎了一口氣,一轉眼看見青葵、金彩、銀寶,眼前一亮:“你,你,還有你,你們仨兒派個代表出來應戰。”
青葵直接甩她一個白眼,金彩、銀寶可不敢啊,隻好苦著臉:“主子,我們不會啊,您當年咋不培養培養咱們了。”
非歡鬱悶,低聲哄著青葵:“嘿,俗話說輸人不輸陣,那些個貴女千金們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的,我們上荒門偌大個門派是不是也應該拿出點氣勢來啊。”
青葵“咚”的將酒杯放下:“對,老大言之有理。”
非歡以為她答應了,立刻喜笑顏開,連之前她號稱的莫名的憂傷就那麼不翼而飛了:“好樣的,青葵,不枉我們姐妹一場。”
青葵低下頭陰險一笑。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都是各家小姐們表演琴棋書畫,輪番上陣,爭奇鬥妍,不亦樂乎。
而當事人鳳扶蘭,一派端莊,冷然坐在案首,時不時與旁邊的岑老頭耳語幾聲,間或偷偷覷幾眼不遠處的非歡,倒也悠哉樂哉。
“賞……。”
“快賞……。”
“賞劉家小姐。”
“賞南海珍珠半斛。”
非歡對那些小姐們表演的才藝一點都不上心,光聽上首的南國皇帝賞賜這個賞賜那個的,看著那些奇珍異寶流水一般的從眼前流走簡直是在剜她的心啊。
待到所有的小姐表演完畢,非歡立馬推拉著青葵上場。
隻是有人似乎比她還要著急。
“陛下,今兒個本宮心情格外好,也真真是大開了眼界,原來咱們南國的貴女千金們如此多才多藝,足可見咱們南國乃真正的禮儀之邦。隻是本宮如毓王所說,一向長居深宮,對外麵的事自來不知,不知咱們南國的友國北國的小姐們是怎麼樣的。”
“娘娘有所不知,當前陛下的貴客上荒門的門主大人,正是來自北國。不如請她一展身手,也好讓我南國女子一瞻北國女子的風采。”楊可心真心對得起她這個名字,立馬站起來回答。
皇後聽了大喜撫掌讚同:“可心最是乖巧,總能說到本宮的心裏去,如此便請這位門主一展身手如何?”
非歡抿著嘴牙根緊咬,在心裏暗罵:“哼,本門主豈會怕你,瞧我派出小強,呃,派出青葵秒殺你們。”
剛想推她出去,隻見身邊一空,非歡心裏頗為滿意,青葵這丫頭果真是極為識大體的,無論平日裏再如何胡鬧,關鍵時刻總是想著自己的。
“既然在場的小姐們都表演了才藝,如今又有勞娘娘和楊小姐盛請,如此上荒門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技藝粗鄙,還請勿要見怪才是。”青葵優雅的走出去,說完後,鞠了一躬又姿態萬千的回到了非歡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