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宮廷宴會的高`潮就是相互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嗎?no,如果你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非歡直到許久了還能記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次宴會初期,她便忙著與皇後娘娘打嘴仗,宴會中期她又忙著拉攏討好岑老頭,宴會晚期,她以為她可以大吃大喝一頓,結果,便見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一家小姐,她推開席麵,走下長案,來到大殿中央。
當時非歡還傻傻的回過頭去問青葵:“大副,那小姐是誰來著?”
青葵嘴裏刨滿了食物,哽著嗓子:“老大,她叫楊可心,是南國丞相楊林的嫡長女。”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非歡和鳳扶蘭一眼,又將視線瞟向大殿中央的女子身上。
隻見那楊可心身著一件雲錦繡牡丹花的粉紅襦裙,挽著靈蛇髻,戴了一套珍珠頭麵,婀娜多姿地走上前,娉娉婷婷的對著上首的帝後二人行禮:“臣女楊可心拜見陛下、娘娘,陛下、娘娘萬福金安。”
“平身。”鳳樞靖將舉起的夜光杯放下,沉聲道,他有點好奇堂下的她意欲何為。
“可心,無需多禮,快到本宮這兒來。”皇後娘娘笑得雍榮貴氣,聲音慈和。“謝陛下、娘娘。”
楊可心緩緩走到皇後的身邊,舉起酒壺為她添滿酒杯:“陛下、娘娘仁德寬厚,今日赴宴,臣女不甚感激,因此特為陛下、娘娘獻上一曲以助酒興,望陛下、娘娘賞聽,並以此曲祝願陛下江山永固、娘娘永葆青春。”
楊可心一番話說得皇後娘娘心花怒放,朝著皇帝誇道:“陛下,瞧可心這小嘴兒甜的,真說到臣妾的心裏去了。待會陛下可得多給些賞賜才是。”
鳳樞靖爽朗一笑:“這是自然,還是楊丞相會調教人。”
“陛下、娘娘謬讚了。”說完楊可心告了聲罪便去側殿做準備工作了。
有了楊可心的身先士卒,席上其他的貴女千金也立即上前毛遂自薦,要求為帝後二人獻藝。
“臣女兵部尚書之女李芸兒微薄技藝,但蒙陛下、娘娘不棄,也願為此宴助興。”
“臣女衛國大將軍之女朱婉娘特獻上一舞,願陛下、娘娘指正。”
“臣女文華閣大學士之女文錦左右書法請陛下、娘娘指教。”
“臣女……。”
非歡張大嘴巴,看著下首的那些貴女千金們按照親爹的官位,一個一個有序的出列向帝後二人自薦才藝,她突然有些明白了,馬上低頭與青葵咬著耳朵:”這場宴會他娘的貌似是上次相親宴的續集。狗血、狗血啊……。”
原諒她,她已經徹底無力吐槽了。原來上次鳳扶蘭說他未在那批貴女中選妃,隻是為了等待今天啊,好呀,她居然還有點動心,哼,去他的。
由此她還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些皇帝、皇後、王爺說的話,若是你認真的話,你就輸了。
“呃,不管咱們的事,盡管放開手腳,吃吃、喝喝就對了。”青葵想得開啊,這場宴會的目的為何都與她無關,重要的是這個過程,她參與了,她享受了,就對了。
非歡閉著眼睛想著這幾個月跟鳳扶蘭在惡魔穀的親密接觸,原本以為是一場美夢,如今看來,卻是赤果果的打她的臉,她掩麵:“我想罵人。”
青葵頭也不抬:“盡管開口。”
“可以罵髒話嗎?”
“還是不要了,南國正在建設文明國度,杜絕任何人罵髒話,據說抓住一個就要罰銀十兩的。”
“那好吧,當我沒說。”
魏朱停下筷子,話說,他是有些理解他家老大的感受的,估計,現在的她就像在現代遇到了一個鑽石王老五,兩人親親熱熱的談婚論嫁,結果,關鍵時刻,也就是在醜媳婦見公婆的那天,出現了N多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她們虎視耽耽,都盯著這塊香嫩多汁的肥肉。
魏朱邊想邊重新舉起筷子將案幾上的一塊紅燒蹄膀塞進嘴裏,這個來自現代的穿越老鄉會如何打贏這一場愛情保衛戰。嗬嗬,他拭目以待。
鳳扶蘭有些後知後覺,他莫名的接收著那些俏麗多姿的美人們羞澀的注視禮,以及來自左手邊的一道充滿惡意的視線。
那道視線似乎在與他捉迷藏一般,他一轉頭,視線就躲開了,他一低頭,那道視線就如歡兒形容的棉花糖那般粘過來了。
他猜想那道目光也許來自歡兒,可是歡兒正趴在青葵的肩頭低聲說著什麼,還時不時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歡兒。”他的歡兒在說些什麼呢,怎麼都不理他?
青葵咬著牙:“賤丫頭,你造孽啊,老娘牙都笑酸了,你情緒回過來沒?
非歡低著頭,銀牙緊緊咬著:“不知怎麼回事,我心裏好像有些難受。”
“那就吃東西,你以前不是說,天大地大,隻有吃東西最大嗎?”
伸手拍拍她的手背,頓覺微涼,將聲音放柔了:“心情好的時候的時候吃東西,心情不好的時候更要吃東西,最好天天,每時每刻都要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