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懸崖之上(2 / 2)

“歡兒,你可安好?”鳳扶蘭的聲音低低的從山澗下傳來。

非歡剛剛張口,便被一陣山風灌得說不了話,便聽鳳扶蘭又再次問了一遍:“歡兒,歡兒,你可還安好?”鳳扶蘭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擔憂和著急。

非歡張開衣袖,掩了風,才道:“我很好,已經上來了,鳳扶蘭,你呢?你可上得來?”

鳳扶蘭聽到非歡悅耳的聲音,心中有一陣陣的雀躍,本來已經被夜風吹得有些麻木的手臂,似乎也開始變得火熱,丹田中消耗的內息,更是源源不斷的湧出。

鳳扶蘭深呼吸一口將丹田的中內息,灌注到口腔,聲音便如宏鍾一般:“別擔心,我這就上去。”

其實這懸崖雖然陡峭,夜色也是黑暗,但是憑著鳳扶蘭的身手,卻不算什麼問題。

於是在說話間,鳳扶蘭身子一矮,雙手攀在那金劍上,雙腳略微彎曲,來了個倒掛金勾,長長的衣袍,在山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

鳳扶蘭穩穩的直起身子,站在金劍之上,再次抬頭看著上麵,在心裏仗量著那距離,上麵微亮的燈光反射出一道道長長的身影,鳳扶蘭心下微微點頭,這個距離,以他的輕功,似乎並不在話下。

非歡在上麵正等得心焦,突然便聽見一道破空之聲,一道偉岸高挺的身影也隨之飄落在自己眼前。

非歡喜極而泣,拎起裙擺,朝著那道身影撲過去。

鳳扶蘭被非歡猛地一撞,差點又要摔下懸崖去,連連退後幾步才最終穩下來。一把將非歡緊緊的摟住,鼻翼間聞著非歡身上好聞的玉簪花的氣息,心中喟歎一聲,雙唇間輕輕親吻著非歡的長發。

非歡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已經整個散落下來,被風吹起,拂過鳳扶蘭的臉頰,鳳扶蘭隻覺得一陣酥酥的癢,心裏卻是再踏實不過了。

小冰則是冷冷的抱著長劍站在旁若無人相擁的兩人身邊,眸色中的光彩漸漸的熄滅。

這便是結局,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小冰暗暗在心中告誡自己,有時候默默的守護比相守更實在,也更容易把握。隻是,若是麵前的偉岸男子,他的同父異母的親弟弟若是為了什麼人,為了什麼事,敢辜負歡,那麼他定要追殺他到死,不管天涯海角,也不管刀山火海。

三人就這樣沉浸在這樣一種詭異的沉默中,隻聽得到山中夜風吹過的聲音,懸崖山壁間生長的草木被風刮得一陣陣作響。

圓月慢慢的爬上了山坡,照在三人的身影上,將三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昆山的山頂上,此時燈火輝煌,人聲鼎沸,一個穿著翠色衣衫的丫環匆匆趕來,湊在於章平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麼,於章平的臉色立馬一變,立刻將正在招呼的兩位客人丟在一邊,朝著昆山別苑的正廳走去。

朝月仍舊穿了一身紅衣,上麵繡著金質蟒蛇,頭戴金冠,腰墜白玉,高高坐在正廳的上首,兩瓣薄薄的唇揚起一抹不可一世的笑,映襯著那一身的氣派,真真是尊貴不可方物。

因著朝月這一身的氣質,縱然朝月容顏男生女相,眾賓客在看向他的眼神中,也無人敢輕視、小覷於他。

於章平上前一步,湊在朝月的耳邊輕聲道:“尊主,上荒門門主在上山頂的棧道上墜下了懸崖,此時,此時生死不明。”

朝月臉上張揚的笑,像是僵硬了一般,緩緩的收回,血管中流淌著的血液就像凝固住了一般,整個人包括神情都靜止了下來。

“尊主,尊主,您醒醒,現在可不是發愣的時候,這事還得您來拿主意。”於章平注意到廳中其他客人臉上出現的猜疑的神情,連忙出聲提醒。

朝月舉起手,示意於章平住嘴,然後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身旁花梨花四角雕方框的茶幾,起身離座:“於統領何在,隨本尊下山。”

“尊主,這就要開宴了,您,您真的要現在下去?”於章平追在朝月的身後,大聲的叫道。

“本尊速去速歸,這裏,你支應著,反正也是做熟了的。”朝月扔下一句話,便帶著於滇離開了燈火通明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