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翠翠一開始還想梗著不說話,卻被非歡一句無冤無仇給刺激到了:“哼,好你個上荒門門主,你牙尖嘴利,說的話自然好聽,冠冕堂皇的騙誰呢?”
燕翠翠想到尊主對非歡的態度,火從心起:“你們道我是賤蹄子,你道你自己能好到哪裏去,不過是仗著生了一副好皮相就到處勾搭男人,還走到哪就勾搭到哪。瞧瞧,你身後的兩個男人,哪一個不是被你的好相貌迷住了,你當你自己是什麼,你若是生成我這副容貌,就連尊主一星半點的憐惜也得不到。”
非歡一邊聽著燕翠翠這誅心的話,一邊幾次三番的舉起雙手阻止鳳扶蘭和小冰的出手。
非歡抿抿嘴唇,咬著牙根,哼哼,果然是因為朝月,看來,自己一直抱著的遠離他的想法是對的,一遇到他就準沒好事。
非歡內心的強大不是眼前的燕翠翠能夠理解的,單單隻看她以一個隻有三腳貓功夫的弱女子的身份,便創立了舉足若重的上荒門,便可窺見一斑。身手不夠,內心來填。
所以燕翠翠說的那些話,讓非歡身邊圍繞著的人聽了俱是怒不可遏,而非歡雖然生氣,卻也隻是輕輕的揮了揮衣袖,雙唇間便揚起了一個清麗至極的笑顏。她背著手朝著燕翠翠道:“本門主還道你真能說出一朵花來了,原來也不過如此嘛,看來今日在這中秋佳節,注定了本門主要見見血光才會吉利了。”
非歡說著,右手手手掌攤開,朝著鳳扶蘭伸過手。
鳳扶蘭一直冷著臉凝神關注著非歡,此時一見非歡的動作,立馬就注意到了,將別在腰間的金劍取下,自己握著劍尖的那一頭,將劍柄遞給非歡。
非歡看了一眼鳳扶蘭,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笑,然後衝著燕翠翠笑得肆無忌憚:“抬起頭來,讓本門主看看,到底是劃哪裏才好呢。”
非歡為了表示自己不是騙人的,便真的伸出劍尖,挑起燕翠翠的臉,燕翠翠被迫的抬起了頭,直直的撞入了非歡如海水般深沉、黑暗的眸子裏,那裏麵流露著神秘的幽深。
非歡蓮步輕移,湊上前去,鳳扶蘭連忙在身後喊住他,非歡卻是對著鳳扶蘭搖搖頭,鳳扶蘭眼中浮上一絲無奈,便靜靜的跟在非歡的身後,護在她的身左右。
小冰則是不動聲色的緊緊的盯住燕翠翠,免得她利用非歡近前的機會再次出手傷到非歡。
燕翠翠看到眼前那個清妍絕倫的少女就那樣朝著自己走來,身旁跟著兩個身材高大,容顏俊朗的男子,這溫馨而美好的一幕,隻讓她覺得既燒心又刺眼。
有些人,對於得不到的東西,或是羨慕,或是心傷,而有些人,對於得不到的東西卻是心生嫉恨,如狐狸吃不到葡萄便說那葡萄酸一般。
燕翠翠僅僅隻是因為朝月對非歡的態度,便就能從心裏生出想要將非歡弄死的想法,可想而知,她的心裏究竟是有多陰暗了。
所以,當即燕翠翠便尖聲叫著:“瞧瞧你,還學那勾欄院中的男人,左勾右搭,哼,尊主也是不知道你的本性,若是尊主知道了,一定不會受你蒙騙的。”
非歡聽了,臉上的神色一斂,怒極反笑,將匕首收了,往前走的更近了,停在燕翠翠三步的距離前,低低俯下身子,湊近了她道:“實話告訴你,我便是要勾搭,也就隻勾搭他,而他正好想勾搭我。”
說著,非歡不等燕翠翠反應過來,又離了她的耳邊,提高了聲音:“我們是你情我願,不像你,僅僅隻是被朝月拿來暖了幾次床,就自認為得到了朝月的喜愛,在本門主看來,你不過是一腔癡心錯付,喏,看看,就像這石子從這懸崖上掉下,連一點子聲響都不會有。”
非歡站著,一身的紫衫被風吹起,零碎的發絲也絮絮的揚起,有一種飄飄欲仙的輕盈。
雖然非歡的嘴裏說著再粗俗不堪的話,在場的人卻沒有一人當真以為,她便真的是那等粗鄙之人。
而燕翠翠卻像是第一次遇到非歡這般性格的人,她睜大眼睛,剛剛非歡的那句話一下子就擊中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於是,燕翠翠便有些心慌意亂起來:“不,你胡說,你根本不知道,尊門是喜歡我的,從他的眼神我就可以看得出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對我總是與對別人不同。”
燕翠翠不停的在做著心理建設,企圖抹殺掉非歡說出的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