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扶蘭目光灼灼,看著非歡,似是等著她繼續說。
非歡將身子放軟,再次趿了鞋子坐在了火炕的邊沿上:“我們這一行人裏麵除了你,便就是岑老頭和魏呆子懂點那些個機關數術,奇門遁甲,接到你飛鴿傳過來的原地暫停的指令後,他們便一路帶路,說這個方向便是那地圖中所指之處,然後我們便一路從原地給你留了些記號,走到了這裏。”
“這宅子收拾的如此幹淨整潔,難不成有人居住?”鳳扶蘭站起身,背了手,看著房間的布局。
一明兩暗的套間,珠簾暗垂,一炕一榻,東麵置了一架多寶閣,上麵錯落有致的擺放著一些玉質擺件,官窯瓷器,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金質全套茶器,時光久遠,卻仍舊熠熠生輝,光彩照人。
“按理說,在這荒郊野外的,本不應該有這樣一座氣派豪華,一應用度皆有的宅子。而且,這座宅子僅僅是外觀看著有些荒廢,,但是實質上,在這內裏,亭台樓閣,軒榭水塢,竟然應有盡有。”
非歡說著興趣來了,可能是對這宅子著實太過好奇了,想要盡量描述的更加詳實一些,好有助於鳳扶蘭判斷這宅子的來曆。
“這些倒沒什麼,最令人神奇的是,這宅子竟然還是有主的,而且那家主人,此刻就住這宅子的後院裏的一個偏院裏。”
“是什麼人?”
“一個老人家。”
“就他一個人?”鳳扶蘭站在兩扇大開著的窗前,看著庭院裏被修剪得十分齊整的女貞樹,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圈圈點點成花狀,十分考究養眼。
抄手遊廊下的花池,種著一排排玉簪花,在此寒冷的冬天,都盛開著,格外的清新優雅,天井旁的角落裏種植著幾株臘梅,初雪已至,臘梅已打成了花骨朵,淩寒傲雪的開放著。
鳳扶蘭在心裏大致估算了一下這間宅子的大小,按他進來走了兩刻鍾而言,這個宅子準小不了,而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處處顯得精致,不可能是一個人能操勞的下來的。
非歡眨巴眨巴眼睛,眸中閃著慧黠的光芒:“自然不是,主人家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和他剛過花甲的老伴,他們的膝下有一兒一孫,姓吳,我們都叫他吳爺爺。”
“說到這,倒是佩服老大。”魏朱適時插話。
“直接出示了鐵木耳的手書和地圖給老人家看,差點沒把那老人家給激動死。”
鳳扶蘭不解其中深意,便盯著兩人看。
非歡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答話:“我看他是個有些年紀的老人家,想必他們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而且,他們又如此巧合,正好住在這地圖的中心點上,所以,我私以為拐彎抹角的試探不如開門見山來得快。”
非歡場麵話倒是說得漂亮,心中卻是不停的腹誹:還不是憑著在現代小說看得多,想象力豐富,當時一看到那老人家,就覺得人家肯定是有故事的人,或者守著什麼的秘密。
“沒想到歪打正著,這老人家竟真的是鐵木耳留下的老忠仆世家的人,一脈傳承,到了老爺子這一輩,如今已經有五輩了。”因為這一切都關係著穿越回去是否順暢,所以魏朱特意去打聽了一下。
那老人家對非歡一行人十分熱情,不僅好吃好喝供著,但凡是有人有個把問題,也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見咱們手上拿著鐵木耳前輩的手書,便以為我們是他的後人或者傳人,自然待我們心誠至此。”魏朱想到那人家,心中一陣柔軟。
“羊皮卷中所提之物到底是何物?”岑老頭坐在角落裏,手上拎著一個雞腿早已經吃完,此時用手絹擦幹了手,翹了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發問。
非歡搖搖頭:“這個問題我在私下裏時也問過吳爺爺,但是,他們卻是真不知道,隻知道裏麵放著十分珍貴和稀少的東西,與兩國交戰之時的戰場大有裨益。”
鳳扶蘭伸手折住外麵漸漸長進房裏的月季花枝,那上麵長滿了尖刺:“如此說來,在這麼大一棟宅子裏,要想真正找到那個寶藏的入口,便是相當於海底撈針。若是長期如此,那無異於我們暫時是找不到這個入口的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