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歡抬眼看著非歡,似笑非笑:“那隻怕不容易哦,皇帝陛下如今可是他們手上最得力的一張王牌,豈會讓我們如此輕易的潛進宮中去得手。”
魏朱向來膽小,若是讓他在戰場邊緣做些後勤支援工作那沒什麼總是,隻是如此深入虎穴的事,他當然隻會選擇搖頭。如此,魏朱聽得非歡的話,以為得到了非歡的首肯,連忙撇清:
“對,對,對,我們能想到的,他們也不傻,絕對不會遺漏分毫。”
鳳扶蘭鬆了非歡的手去就座位旁邊的一杯清茶,順便將非歡喜歡吃的板粟糕推了過去:“說得是,朝臣之所以會那麼聽話的執行他們的指令,全是因為他們將父皇控製在手裏,每日裏讓陛下最信得過的海公公領著人抬著去上朝,雖然父皇不會開口說話,但卻能每一次都去朝堂上露麵,再加之有棲蓮在一旁混淆視聽,所以就連禁軍統領蕭朝東,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武成候,皆沒有看出陛下的異樣。”
“他們可有限製皇宮妃嬪和大臣們請見皇帝陛下嗎?”非歡腦中靈光一閃,快速的問出。
“自然沒有,皇後娘娘日日前去探望父皇,大臣還是像以前那樣,有重要的事情便可請旨入宮,或是探望,或是稟事,不過……父皇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動,就連一個提線木偶都不如。”鳳扶蘭臉上冰寒漫布,神情很是悲憤。
試想,以往那個一慣意氣風發、雄姿勃發的一國之君,就那樣坐在高高的太和殿之上,卻不過是一個擺設,回到皇帝寢宮之後,還會時不時的被喪心病狂的鳳衍用一些外表看不到傷痕的下作手法作踐,侮辱。
鳳扶蘭就連想想,都覺得這有些不可能,多麼不現實的生活。
“這樣便好,隻要你能將魏呆子送進京都,那我有辦法將魏朱送進皇宮,找機會給皇帝陛下診個脈。”
鳳扶蘭艱難的點點頭,他潛伏一日,便已見了來自蘭國公、文成伯、皇後娘娘帶來的數名太醫和民間聖手,但是……
“皇帝陛下已經看過很多大夫,都看不好?”魏朱擅長察言觀色,一看鳳扶蘭的表情,便知道了,一語道破。
“確是,京中有名望的大夫基本上都已經被皇後娘娘宣進來過,而蘭國公和文成伯他們也在到處召集民間大夫給父皇會診,隻是卻沒有什麼進展。”鳳扶蘭潛伏的那一日,印象最深刻的除了他父皇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之外,便是鳳衍那張俊秀卻顯得刻薄陰鷙的麵容,以及國醫聖手,名醫大夫們搖頭晃腦的動作和唉聲歎氣的聲音。
“鳳衍竟不阻止,他不怕那些大夫真的把皇帝陛下治好嗎?”非歡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驚訝。
就連一旁坐著的魏朱和岑老頭都麵露驚疑,實在有些搞不懂鳳衍那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這就是為什麼朝臣和後宮,禁軍和五城兵馬司不懷疑父皇被動手腳的原因。說實話,本王也不知道鳳衍的自信心是從哪裏來的,竟然敢就這麼放手讓那些名醫們聚集宣正殿,日日研習,時時下方。”鳳扶蘭雖然隻監看這一天的狀況,其他的那些皆是鳳扶蘭從那些內侍與宮女們的談話中得出來的結論。
魏朱跳下酸枝圈椅,在屋子裏著轉著圈,語氣帶著淡淡的鬱悶:“可惜,上荒惡首鳳衍卻十分自信,那些所謂的名醫聖手們根本就解不了皇帝陛下身上所中之毒,對於他而言,那些人再多的努力,再多的嚐試也不過是枉然罷了。”
“不知為何,父皇著實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轉,較之以前,越發的憔悴了。他們為了不讓父皇絕食餓死,還命人直接以銀筷灌食。”鳳扶蘭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此時越說,他的心中越是恨意綿綿,隻盼著那鳳衍就在身旁,然後上去赤手空拳的,將他狠狠的打一頓,也因為身在安全的所在,再沒有了在皇宮中時的那份壓抑與抑製。
非歡看著鳳扶蘭的樣子,本是英姿勃發的未來儲君,如今卻有些消沉的跌坐在火炕上,不由得在心裏幽幽的一歎,朝著魏朱擲去一顆核桃:“喂,呆子,你可願意跑一趟?”
“老大有命,在下敢不從命耳。”魏朱身形亂晃,腳步轉了幾圈才將那劃著圈兒過來的核桃接在手裏,也在心裏暗暗的長出一口氣。
鳳扶蘭看看屋子中的人,加上剛剛出門去的青葵和小冰兩人,還差著幾人。剛想問,非歡看他一眼,眼神中波瀾不現,但是其中蘊含的意思卻是很多層,兩人相視一笑,這便又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