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雪崩過去,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原本的兩人已不見了蹤影。
隨著天色漸暗,靳玲的心情變的焦灼起來,前一會發生的雪崩她不是沒聽到,但是,大蟒蛇的嘶吼她卻是不知的。所以,此時,她根本沒再顧及白嫿走之前的千叮嚀萬囑咐,扯緊了大衣,就強忍著寒冷帶來的不適出門了。
畢竟她還是體虛了些,沒走一會,腿就直打顫,但是麵對兩人的生死未卜,她沒理由也沒信心待在山洞裏不作為。
拚命的咬緊牙關,靳玲幾乎是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山頂。
可是,眼前隻有白茫茫的一片,哪裏有兩人的影子!靳玲來回巡視了幾遍,都沒有見到一點痕跡,她察覺到事情大發了,兩人估計是被埋到雪下麵去了!
見識到雪崩厲害的靳玲不敢大聲喊叫,隻能盡量聲音放輕的呼喚著兩人的名字。
趙意之在雪團追到他們身後時,他就知道逃不過了,所以,他直接替白嫿擋住了全部的雪勢。雪崩過後,白嫿因為趙意之的緣故,並沒有受傷,兩人都是被埋在雪裏,趙意之顯然就狼狽的多。背部火辣辣的疼痛快要把他折磨的暈厥過去,雪崩停下來的那刻,他幾乎是瞬間閉上了眼睛,徹底的昏迷了。
雖然被埋在地下了,但白嫿還是聽到了一片安靜下靳玲的呼喚,她用盡力氣地吼:“我們在這!”
靳玲初聽到聲音時,還愣了愣,再三聽那聲音出現後,才意識到那是白嫿。“你們在哪?”
白嫿無力的吐出音節來,“你腳下。”
靳玲順著那聲音一點一點的找,直到確定位置,蹲下身子開始刨雪,“是這嗎?”
白嫿在下麵傳來極低的一聲“是”,就再也沒了言語。
靳玲急了,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在心裏祈求老天保佑兩人千萬沒事。手凍的通紅,靳玲也失去了手的感覺,隻知道重複挖掘的動作,直到看到了趙意之的衣物。
靳玲用盡力氣刨開了這一個大坑,才見著在上麵呈現一副保護姿勢的趙意之。她剛要去拉趙意之,白嫿突然出聲阻止了。
“別動他,他傷的有點重,暫時昏過去了,讓我來。”說著,白嫿放輕了動作,一點點的將趙意之的身體翻轉過來,露出了自己。
說實話,看到這樣一幕時,靳玲是驚訝的,趙意之竟然為了白嫿傷的這麼重,都不顧自己性命的去擋雪勢。
趙意之畢竟是個大男人,白嫿一人還是撈不上來的,隻得讓靳玲在上麵撐著點,她在下麵推,才花了一番功夫將趙意之給送了上去。而後,她自己輕鬆的跳了上去。
靳玲看了看白嫿,“沒事吧?”其實這都是廢話,雪都讓趙意之一人之軀擋了,白嫿能有什麼事?
果然,白嫿搖搖頭,示意她趕緊看看趙意之的傷勢。
靳玲蹲在趙意之身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背部有些僵硬,再用手試了試,皺眉道:“背部的骨頭估計折了,得固定。”
白嫿忙撕了裙擺,可是,問題來了,用什麼固定呢?兩人掃眼望去,最後把視線落在了趙意之的佩劍上。
迎著凜冽呼嘯而過的寒風,兩人一左一右的扶著趙意之,一步一顫的好歹將人帶回了山洞。
翌日,趙意之在痛苦中醒了過來,一動就會扯到背後的傷,鑽心的疼,白嫿從外麵走了進來,遞給坐在火堆旁邊的靳玲幾個果實,就要來看趙意之的情況。欣喜的發現這人已經醒了,忙跑過去,噓寒問暖:“怎麼樣?背後還疼嗎?”
趙意之遲疑的點點頭,白嫿安慰他,“別擔心,我已經給你上了藥,這會固定著呢,你別亂動,過幾日會好點。那時,我們再動身。”
靳玲也跑過來勸慰,“對,我們不急,你先養個幾天再說。”
趙意之反倒是不好意思了,“沒事,我能走,耽誤了趙前輩的內傷可不行!”
白嫿止住他要強行起身的動作,陰沉著張臉,“你逞什麼強!那不是還有我師傅嘛!不會讓師叔有事的。倒是你,萬一以後落下什麼病根,怎麼辦?”
靳玲是個醫者,她也明確的下了指令,“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頭幾天你就好好待著吧!”
趙意之被兩人勸的說不出話來,隻得乖乖聽從,直到三人在山上吃了幾天的幹糧和水果,兩人才終於肯帶著他下山。
在山下雇了輛馬車,把趙意之這個患者安置在馬車上,兩個姑娘就坐在外麵趕起了馬車,吆喝的特帶勁。
馬車的速度是絕對比不得馬匹的,且裏麵還有個傷者,三人一行晃悠了將近半個月,才堪堪回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