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認為,我們的力量太弱,不足以抵禦這樣一支強敵。那麼請問,要等到何時才能變強?等到下月還是下年?等到我們全軍一齊解甲,家家戶戶都由英軍來駐守嗎?難道遲疑不決、因循守舊便能蓄集力量、轉弱為強嗎?難道一枕高臥、滿腦幻想、坐失良機、束手就擒,便是最好的卻敵之策嗎?先生們,我們的實力並不軟弱,如果我們能將上帝賦予我們手中的力量充分發揮出來,三百萬軍民能夠武裝起來,為著自由這個神聖事業而進行戰鬥,而且轉戰於我們這遼闊的國土之上,那麼敵人派來的軍隊再大再強也必將無法取勝。再有,先生們,我們絕非是孤軍奮戰。主宰著國家命運的公正上帝必將為我作主,他必將召來友邦,助我作戰。而戰爭的勝利,先生們,並不一定屬於強者;它終將屬於那主持正義、英勇善戰的人們。更何況,先生們,我們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即使我們不想去戰鬥,不想去爭取,現在也已為時過晚。除屈服與奴役之外,我們再也沒有別的退路!我們的枷鎖已經製成!鐐銬的叮當聲已經響徹波士頓的郊原!一場殺伐已經無可避免——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讓它來吧!我們隻有蓄勢以待!
先生們,一切緩和事態的企圖都是徒勞的。很多人可能寄希望於和平——但現在已經沒有和平了。戰火實際上已經燃遍了大不列顛!兵器的轟鳴即將隨著陣陣的北風震動著我們的耳朵!我們的兄弟們此刻已經開赴戰場!我們豈可在這裏袖手旁觀,坐視不動?請問,一些先生們到底心懷什麼目的?他們到底希望得到什麼?難道為了換取生命的苟且、屈辱的求和,就應該以鐐銬和奴役作代價嗎?全能的上帝啊,但願你能阻止他們!我不知道其他人在這件事上有何高策,但是在我自己來說,不自由則勿寧死!人的能力是如此的不同,你的善生活可以像他的善生活那樣善,甚至還要超乎其上。
善生活
□[美國]弗蘭克納
目前流行一種非常時髦的觀點,,它否定或貶低滿足和美德,讚成自律、可靠、義務、創造、決定、自由、自我表現、奮鬥、反抗等等。我認為這種觀點從人道人性的立場或其極端形式來看是站不住腳的,但它蘊藏了一個重要真理,即我們的日常生活必須具有形式——不僅僅是一種模式,而是在由某種人生態度、表現姿態或“生活風格”所引起的意義上。懷特海稱之為“主觀形式”,他認為在社會生活中,人與人之間尊重應該成為占支配地位的風格,盡管他也提到了其它風格。在我看來,自律和上述其它形式在這裏的作用也是不可否認的。在這時,我還想補充理性以及和客觀、理智的責任感等有關的品質。還要提到愛。也就是說,如果弗洛姆等心理學家是正確的,那麼要使一個人的生活成為善的,就不僅應該在道德意義上、還應該在非道德意義上是善的。人們不僅要關心自我生活的善,還應該考慮與客觀世界相關聯的所有善生活。
善生活所具有的內容、模式和主觀形式對不同的人無疑是完全不同的。善生活的標準和定義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人們自身的體驗和借助他人體驗與智慧所進行的反省。我不知是否能建立起適用於每一個人的固定秩序或模式(柏拉圖和羅斯是這樣認為的),其實,人類的本性都異常接近,否則心理學就太高深了。然而對於有關人性的任何固定概念來說,它又顯得是如此的不同,這是由人類自身的思維能力和可變性決定的。如果我們提到過的所有觀點都被發現是善的,至少在某種程序上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認,那麼它們的排列也必然具有某種相對性——這是可能的,而且事實上也是這樣,對一部分人來說,善生活似乎包括和平與安全,而對另一部分人來說,則是冒險和獵奇。盡管這些內容都是善生活的一部分。一個人必須為這種多樣性留出較大的餘地,如果不是在其善的表格中,至少是在他關於善生活的概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