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堵在這裏幹什麼?”正著話兒,賈國棟駕駛著那兩邊三輪回來了。將沾滿了泥點子的邊三輪一停,拍打了幾下身上的積雪,看著衣衫襤褸的薑遲兵他們開口問那幾個哨兵道!
“營長,他們是逃難的,想要進鎮子休息一晚上。可是政委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進鎮子。您看”哨兵向賈國棟敬了個禮,有些為難的道。都是經過部隊教育出來的士兵,骨子裏對於軍民魚水情這種觀念還是根深蒂固的。有心想放薑遲兵他們進去,可是又不敢違背政委的命令。眼看著賈國棟過問這事,哨兵索性把事情推他身上去了。
“幾百號弟兄,到現在隻剩下不到一百人。兵力也不補充,有人來投靠又拒之門外,憑著現在手裏的這百把人,就想去占據一個城市?腦袋被驢踢了麼?”賈國棟心裏暗暗對政委做出的決定表示著不滿。
“行了我知道了,人我帶進去了,就安置在一營。政委問起來,你就如實上報吧。”賈國棟對那哨兵道。
“唉,那行。”哨兵見賈國棟同意讓人進去了,把手裏的槍往身後一背,衝他點了點頭道。
“跟在摩托車後頭,別到處亂走。”賈國棟將邊三輪發動了,對薑遲兵他們幾個打了個招呼,率先就進了鎮子。
“麻痹,都是當兵的出身,和程哥比起來,怎麼就這麼不是個玩意兒呢?”偉子裹了裹身上的那件爛棉襖,緊跟在薑遲兵後頭邊走邊。
“點兒聲,今晚能有個落腳的地方,你就知足吧。”薑遲兵抬腳踢了偉子一下,皺眉惱道。
順著鎮路麵上的輪胎印走了大概10來分鍾,薑遲兵一行就來到了一個由電影院改造成的軍營前頭。看著階梯下方停放著的那輛邊三輪,薑遲兵知道這就算到地方了。
“來了?進來吧。”賈國梁手裏捧著一套幹淨的尼子軍裝,從放映室改造成的軍需庫裏走出來。看著薑遲兵他們站在雪地裏,一偏頭示意道。
掀開門口那厚厚的門簾子,一股熱lang就迎麵撲來。閉上眼睛適應了一下,再睜眼這才發現放映廳裏的座椅都已經被拆卸一空。幾堆篝火,正在那裏為人們提供著熱量。陣陣的青煙,正透過牆壁上方的通風口飄向屋外。當間兒那個本該掛著幕布的舞台,卻是變成了一營的夥房。兩個用汽油桶改造成的簡易灶台上麵架著兩口鍋子,正在那裏煮著稀粥。粥裏還摻雜著一些土豆和青菜葉子,隨著夥夫拿著大勺不緊不慢的攪動,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
夥夫抬頭看了看走到跟前死盯著稀粥不放的薑遲兵他們,咧了咧嘴回身從案板上抓了一點鹽巴撒進了鍋子裏。接著拿大勺舀了一點稀粥,送到嘴邊嚐了嚐鹹淡,咂巴咂巴嘴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都餓壞了吧?別急,粥太燙。咱們等它涼一會兒再吃,管夠!”將手裏的大勺放下,夥夫將夾在耳朵上的半截香煙點著了,衝看著鍋子裏不停吞咽著口水的薑遲兵等人道!
“你們打哪兒來的呀?現在外頭,情況怎麼樣了?”夥夫抽了兩口煙,搬過來一個已經空了的彈藥箱,坐在上頭問薑遲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