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佐鳴聞言,微笑著看向風意凝:“放心,我沒事的。”他這一句話剛說完,就因為分心,被壯漢打在臉上了一拳。
風意凝死死的咬著嘴唇,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直接尖叫出聲。
項佐鳴努力強撐著,要自己看起來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到了這個時候,項佐鳴還是衝風意凝擠出了一抹微笑來。
他在裝的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可天知道,剛才那一拳打的他臉頰生疼,口腔裏一口血氣,像是牙齒都要碎掉了。
可他是男人。
保鏢們自然不會給項佐鳴反應的時間,他們當機立斷的投入戰鬥中。而且因為一個男人的加入,保鏢們的動作越來越快,拳頭也越來越用力。
風意凝和項佐鳴躲得十分吃力,但是萬幸,是兩個人的緣故,還算是幫助彼此分散了一下注意力。
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到了,唐桀有些興致缺缺的揮了揮手,要這些保鏢住手,不要再打下去了。
風意凝和項佐鳴劇烈的喘著氣,臉色異常的慘白,一看就知道過得一點都不好。
唐桀看著地上的血跡,輕輕咋舌:“你們玩的太一般了,我根本都沒有看盡興。”
風意凝垂下頭,掩飾了臉上的怨恨。她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唐桀果真不能用人的思維來理解。她和項佐鳴差一點都要死了!可對唐桀而言,他竟然說沒有盡興?簡直是可笑!
風意凝臉色僵硬,卻不敢有所怨言。她能說什麼?她隻是唐桀的走狗。她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現在她和項佐鳴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會連累了項佐鳴的。
唐桀神色懨懨,盯著風意凝又看了許久,看的風意凝臉色慘白時,唐桀才慢慢開口:“總而言之,這一次的事情我暫時可以原諒你們。我給你們機會,是要你們更好的辦事,懂麼?”
項佐鳴承受了保鏢們的大部分攻擊,現在正狼狽不堪的躺在地上。
聞言,項佐鳴掙紮著要跪在地上,說感謝唐桀的話來。
唐桀看項佐鳴一副死狗神情,輕哼一聲,像是覺得心滿意足:“好了,你們滾吧。”
風意凝被侮辱,卻還要說感謝的話。她衝唐桀點了點頭,跟著扶起來項佐鳴,就要往外麵走出去。
杜純在他們身後,衝唐桀撒嬌:“老大,您真是太宅心仁厚了。”
唐桀對杜純說的話覺得十分滿意,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聽在風意凝耳朵裏,頓時讓風意凝覺得諷刺。
真是可笑,她們做出這樣的犧牲來,可對唐桀來說,她們隻是可供娛樂的人罷了。不,在唐桀的眼裏,他們甚至不算是人。
早已經習慣了的風意凝,這一刻臉色顯得十分凝重。她沒有那麼天真,還想著轉身和唐桀理論一番。
她攙扶著項佐鳴,兩個人走出唐桀的別墅時,風意凝卻在瞬間陷入了茫然中。他們這種傷,是絕對不能去醫院的。
醫院人多眼雜,萬一看出什麼,才是真正的大麻煩。風意凝一想到這裏,嘴角就要越發苦澀。他們這種人,果真都不算是人了麼?
項佐鳴好像是看出了風意凝臉上的遲疑,笑著安撫她:“凝凝,我這是報應,你不用覺得內疚。”
因為殺的人太多,所以成為報應了嗎?
風意凝知道,項佐鳴想說的,可能是這句話。可又有誰,真的想要成為殺手的?如果上天能重新給他們一個選擇,風意凝也好,項佐鳴也好,都想要成為一個普通人。
隻可惜,上天太殘忍了一點。
風意凝帶著項佐鳴回去了他租住的公寓,看到四下什麼東西都沒有時,風意凝心底難免多了幾分蕭瑟的感覺。
孤家寡人一個,好像就不需要去考慮那麼許多了。可相對而言,卻總是難以控製自己覺得寂寞。
她以前不覺得,可是和冷薄彥相處的時間久了,竟然不舍得那片刻的溫存。
晃晃頭,風意凝要自己收回神思,微笑著看向項佐鳴:“你沒事了嗎?”
項佐鳴停頓了幾秒,神色裏有些狼狽:“還好。”其實他一直含著一口血,就堵在嗓子眼裏,不敢吐出來。那些保鏢聽命於唐桀,對他們是下了狠手的。如果隻是一個人和四個壯漢搏擊的話,絕對隻有死路一條。
項佐鳴自己的話,大概也能支撐半個小時。可問題在於,他身上餘毒未清,還要照顧風意凝,行動上就顯得遲疑許多。
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的顧忌,他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他不想利用這個時候風意凝的同情心,所以想要裝出一副沒什麼事情的表情來。他不想要那麼自找苦吃,要自己表現的像是很期待風意凝能對自己做出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