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意凝又何嚐不知道項佐鳴是在強撐,她見項佐鳴不願意坦白,自己也就什麼都不問。說的那麼清楚,隻是讓項佐鳴覺得難堪而已。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還是風意凝再次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幫你敷藥吧。”身上的淤青那麼明顯,總不能一直置之不理。
項佐鳴聞言停頓片刻,強打起精神:“不用,凝凝,我自己來就好。”下意識裏,項佐鳴直接便拒絕了風意凝。
之所以拒絕的這麼幹脆的原因很簡單,他還是不想她因為內疚來接近自己。雖然,他知道自己沒有挑剔的可能。可他,不想讓她來同情自己。
也可以把這當做是最後的自尊心,可他真的,想要在她麵前,被看待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不是,一個需要可憐的男人。
風意凝還打算說些什麼,可見項佐鳴神色僵硬,隻能點了點頭:“那我先出去,你有事情叫我。”
項佐鳴笑了笑:“好。”可真的看到風意凝從臥室裏走出去之後,項佐鳴嘴角的苦澀卻變得明顯了許多。兩個人按道理應該是出生入死的關係,可為什麼,他卻還是覺得,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擋在兩個人的中間?
這又是為什麼呢?
這種茫然的感覺,頓時讓項佐鳴覺得無力。
努力將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塗上藥物之後,項佐鳴才要風意凝來自己房間。看著風意凝一身狼狽,項佐鳴遲疑了一下:“那我出去,你塗藥吧。”說話間,項佐鳴就已經起身,打算走出去。
風意凝衝他擺擺手:“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你不用管我,我先回去了。”
“凝凝。”項佐鳴見風意凝要走,開口的語氣裏情不自禁的帶了幾分擔憂:“凝凝,你要去哪兒?”
“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風意凝神色疲憊:“我身上外傷很少,不需要敷藥。你照顧好自己,有任何情況通知我好嗎?”
風意凝本打算留在這裏照顧項佐鳴,可她這一刻覺得心力交瘁,實在沒精力留下。
項佐鳴看了一眼風意凝,那些挽留的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越是看著這一刻站在自己麵前的風意凝,項佐鳴就越覺得,兩個人之間有很遙遠的距離。這種距離感,讓項佐鳴頓時覺得無所適從。
“好。”遲疑之下的項佐鳴,總歸都是要做出選擇的。他垂下頭,掩飾自己不舍的情緒:“老大那邊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結束,有什麼事情我會通知你的。”
“恩。”風意凝覺得在這一刻,一切言語都顯得是那麼的蒼白。她應了下來,轉身走出了項佐鳴的公寓。
可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她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著。
時間總是匆忙,忽然停頓下來時,讓風意凝覺得,好像是哪裏出了差錯一般。她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之後,鬼使神差的打開了電視。
投標書丟的事情,應該會鬧得沸沸揚揚的。
她忍不住去想,這個時候的冷薄彥,除了要找到她之外,應該還會對外麵的媒體解釋一下。不然任由流言發酵,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
打開電視找到娛樂頻道時,風意凝果然在電視上看到了冷薄彥。他看起來和以前一樣,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萬幸。
風意凝鬆了一口氣,她那一刀,應該就是沒能捅在冷薄彥的要害位置上。如果冷薄彥真的因為她出了事,她真的會恨死自己的。
萬幸,一切還算順利。
風意凝看著在電視裏和平日裏一樣冷漠的冷薄彥時,忍不住伸手撫摸冷薄彥的臉頰。
隻是當她的手剛觸碰到屏幕時,頓時覺得像是遭受電擊一般,恍惚著鬆了手,不敢再撫摸下去。
這感覺,讓風意凝覺得悵然若失。
電視裏麵是直播,冷薄彥神色從容的對著鏡頭解釋:“外麵傳的我們的投標書,在這裏我給大家一個解釋,希望大家能停止謠傳。那不可能是我們公司的投標書,雖然我們誌在必得,可我們冷氏集團怎麼可能將投標書那麼容易的就放在公眾眼前?你們覺得,我像是做出那麼愚蠢舉動的人麼?”
冷薄彥這裏反問一句,其餘人跟著臉色訕訕,頓時沒人敢先主動開口了。誰都不是白癡,這個時候亂說話,不是會惹得冷薄彥覺得不快的嗎?
冷薄彥說什麼,便是什麼。
冷少,才是唯一的製訂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