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甫畢,他已在四周壁上摸索起來。摸得半日,毫無線索,不禁又是搖首一歎道:“看來倒是很難
出去。”
母親驀地抬首,道:“卻也未必,袁曆山所圖絕不止此——”
又過了盞茶時分,石門竟突然緩緩開啟,出現在三人眼前的,赫然便是袁曆山。
袁曆山臉上寒冷如霜,凝視著他們,冷冷道:“你們不是想出去麼?好,我成全你們。”
他究竟想做什麼?
前方又會有什麼事發生?
出了秘道,母親便被袁曆山派人帶走。
出了秘道,許柳二人方得恍然!
——原來他們正身處一座山上,在他們身前六七丈開外便是懸崖,而在他們的身後和左右,赫然有著
五六百餘名官兵。
——袁曆山這是想要斷絕他們一切生望,置他們於死地!
在這世上真正不怕死的熱血漢子能有幾個?
也許許秉義算得上是一個。
事實上,他也的確算得上是一個。
因為此刻他隻想著一件事:“自己縱是拚得一死,也決不能讓柳若竹為奸賊所害!”
一念甫完,袁曆山已冷冷下令:“給我上!”官兵霎時如潮水般湧將上來,將許柳二人困在垓心。
他們的處境無異籠中困獸。
——困獸猶鬥。
——他們必須拚死一搏!
許秉義雖有一身好功夫,但他為了周護柳若竹,威力終有所失,而身周官兵卻是接連不斷,層層疊進
,時間一長,許秉義終是漸感吃力。
沒有人能否認這場麵的殘酷。
許秉義手上的鋼刀已染滿了鮮血,右肩也已被砍了一刀,深幾見骨,胸前衣衫碎裂處有道大血口,左
腿還有兩個血肉模糊的大窟窿,而在他身前是一片鮮血崩濺,人頭亂飛的景象!
——人畢竟不是鐵打的。
——許秉義也是。
他縱然武功非凡,神勇絕倫,可是麵對強敵如斯之眾,終是難免淪為了強弩之末。
此時的他渾身上下早已是傷痕累累,成了血人,刀勢身法也愈益遲緩,以致眼見那猛惡的一刀砍向了
柳若竹的左臂,想要去救卻是不及,柳若竹身子一側,雖使刀鋒略偏,這一刀還是沒有避過,刀鋒在臂上
劃了道長長的血口子。
死亡的氣息是什麼樣的?
或許,此刻的許柳二人已是感受到了。
感受到他們正一步步臨近死亡。
感受到死神正向他們招手——
因為他們現在已到了懸崖邊上。
退無可退。
進亦無力進。
——進退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