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虎口方脫險 二女又失散(3 / 3)

門軍看了看手中的畫像,又對著那個扶板車的男子盯了半晌,喃喃自語道:“倒還真有幾分相像,

可惜是男的——”

門軍揮揮手,不耐煩地:“好了好了,走吧。”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二人麵上掠過一絲喜悅,推著板車便要出城而去。

就在他們將要行出城門之際,身後忽而傳來一聲呼喝:“且慢!”

喝聲未畢,已有一騎馳來,馬上是位將軍模樣的人。

他就是鎮國王袁曆山的親隨李新。

李新躍下馬來,走到兩個年輕男子近前,望了一眼板車上的人,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

什麼人?”

門軍甲:“回將軍,那人得了重病,他們想去城外求醫。”

李新雙眉一軒:“哦?是麼——把畫像拿與我看。”

兩門軍應聲將各自手中畫像遞給李新。

李新看著一男一女兩張畫像,又凝目向扶板車的男子和躺在板車上的人看去,突然“刷”地一聲抽

出腰間佩刀,往扶車男子的頭頂疾掠而去,那男子大驚之下,束發青布已被挑落,一頭秀發霎時如流瀑

飛瀉,散逸開來。

李新愣怔一下,立刻醒悟:“快抓住他們!快——”

軍卒們聽得上司有令,紛紛拔刀齊向二人攻去,楚微兒眼見已被識破,索性抽出軟劍昂然迎戰。

幸而此際敵兵非眾,所以當三五兵卒意欲靠近柳若竹時,楚微兒軟劍疾揮,便將他們迫了開去。

李新急急吩咐向後一退的兵卒丙:“快去通知守備大人,欽犯在此!”

“是。”兵卒丙奔至馬前,一躍上馬,打馬如飛急馳而去。

楚微兒心知情勢緊急,不容有片刻耽擱,若是大批官兵趕到,許柳二人恐再難脫身,於是一聲嬌叱

,身形疾掠至二人身旁,劍尖輕顫,快逾閃電般向官兵們的頸項劃去,刹那間血光交迸,人頭落地!

眾官兵心中發駭,一時無人敢再上前,楚微兒急道:“柳姑娘,你帶許大哥先走,我來阻他們!”

柳若竹擔憂地說:“可你怎麼辦?”

“不用擔心,我能脫身。”

語聲未落,官兵們呐喊著複又攻來,楚微兒劍尖穿刺,殺退他們,柳若竹推車前衝,終於衝出城門

突覺眼前人影晃過,李新已不知何時飛身縱來,刀勢一擺,直指柳若竹腰際——

就在這間不容發的刹那,有一柄劍的劍尖直取向李新雙目,李新大駭之下,隻求自救,那一刀雖全

力刺出,但他究是不凡,生生收回勁力回刀向上格開了那柄劍!

使劍的正是楚微兒。

楚微兒不容他有暇,劍勢一擺,一招“碧海連天”向他肩頭斜斜挑去,唯今之計,隻有先纏住這個

李新,至於許柳二人,卻已無暇顧及。

而此際兵卒也隻剩下不到七個,瞧見他們的主將拖住了楚微兒,他們便都反轉身子,前來捉拿柳若

竹!

幾個兵卒把柳若竹圍在中央,可能是他們覺得柳若竹不過是個柔弱女子,更兼她容貌嬌美,甚惹人

憐,故而誰也不願起心傷害於她,俱都不約而同還刀入鞘,相互點了點頭,有兩人越眾而出直撲柳若竹,

柳若竹奮力飛起一腳正中其中一人的心口,那人被踢得踉蹌後退,與此同時她手上用勁將板車一打橫,

不偏不倚撞在另一人的腰胯骨上,差點沒把腰胯骨撞斷,那人痛得“哎喲”一聲摔倒在地,再也站不起

來。

就這麼劇烈一晃,晃醒了板車上的許秉義,他張開眼睛略略掃視,心下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時

其餘幾個官兵見柳若竹輕易不能拿下,便一齊衝將上來,探出胳膊向她抓去,許秉義猛地欠身而起,出

指如電分點幾人穴道,那幾人完全沒有料到板車上的許秉義竟會於此際蘇醒,不等看清就已無法動彈。

許秉義聲音沙啞:“走——”隨後身子便如虛脫般頹然躺下,重又昏了過去。

柳若竹回過神來,心下萬分感激,連忙推起板車向前飛奔。

而另一邊楚微兒與李新仍在城門口酣戰。

李新眼睜睜看著欽犯逃出京城,焦急無比,偏偏自己又被楚微兒纏住無法分身。

正當此時,京城守備潘朝越帶領大批官兵趕到。

“潘大人,欽犯已逃出城外,請速速追拿!”

“好,這兒將軍可能對付?”

“我能對付。”

“既是如此,你們三隊留下,其餘人給我追!”潘朝越一聲令下,官兵們應聲轟然前追。

李新的功夫本是不弱,但和楚微兒卻仍難分上下,隻因微兒武功自幼研習其母,母親對她甚是嚴苛,

她也從不敢稍有懈怠,因此她在武功上亦小有所成,此際她雖能自保,想要抽身而退卻還是難於登天。

正當他們相持不下的時候,遠處突然有人縱起身形,足尖輕點直直滑掠至李新身旁,抬起右掌猛往

李新的胸口擊去,李新一意對付楚微兒,全未料防竟會有人猝然出手,這一掌重重拍在胸口,他的身子向

後飛出,“撲通”一聲跌在地上,隻覺喉頭發甜,接著便“哇”地噴出大口鮮血來。

那人擊中李新後並不稍頓,身形直縱逸出城去。

楚微兒乍逢援手,心下大喜,手上軟劍連抖,逼退麵前幾個軍兵,隨後身子一躍,足尖點著軍卒們

的頭頂飛掠出城。

李新見此情勢,心下大急,顧不得胸口疼痛翻身上馬:“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