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七天的跋涉,皇家學院一行終於到達了北丘國都晏城。安排下皇家學院一行在第一學院的住宿,潘恩就帶著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潘越回了皇宮複命。
對於潘越一路上表現出來的懨懨,顧靈之是非常能夠理解的。畢竟……離開了夏國,就意味著跟秦心然分開了。想到得知潘越要離開,秦心然臉上那真摯的笑容,顧靈之就替潘越默哀了幾秒鍾。
由於容淵身份的特殊,在分配了幾人的住處後,就被北丘皇室派來的人接去赴宴。心疼顧靈之趕路了這麼多天,容淵放棄了叫她一同前往的想法,將遠征和魏韓子留在她身邊保護,就帶著幾名侍從離開了。
魏韓子,就是之前在皇家學院偽裝成顧靈之的女子。據說名字中的韓字,是她母親的姓氏。有此也可見她父母的恩愛。可惜由於江湖仇殺,她的父母早早就撒手人寰,留下一個孤女無人願意收養。恰巧皇室正在為容淵挑選培養死士。這個父母雙亡,被親戚趕出大門的孤女就被選中了,經過一係列殘酷的訓練,當初的孤女也變成了容淵手下一柄利刃,其戰鬥力絲毫都不輸給銀甲兵團的幾個隊長。
在接到偽裝成黑荊棘的任務後,這個寡言優秀的女子一絲疑問都沒有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為了更好地扮成黑荊棘,她還專門研究了顧靈之的行為習慣。半個月下來,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才是正牌的“黑荊棘”。恐怕顧靈之都會以為麵前的這個才是北丘皇室急於除掉的靈族傳人。
“主人,您現在需要休息麼?”魏韓子道。聲音是顧靈之非常熟悉的,自己在扮成黑荊棘後服下藥物變換的聲音,可魏韓子隻是控製了一下發聲的方式,就讓自己原本有些低沉暗啞的聲音完美變成了黑荊棘的。
“不,難得來一次北丘,不趁此逛逛豈不是白來了?”顧靈之道,對魏韓子的稱呼有些無奈。
魏韓子此人聰穎、忠誠。可就是太死腦筋了。在私下相處的時候,死活都不肯叫自己的名字,總以主人稱之。次數多了,顧靈之也就懶得糾正對方了。
“那我去準備馬車。”說完這句,魏韓子就想轉身離開,顧靈之叫住了她:“不用馬車,就這樣隨便逛逛。叫上小謹,我們一起玩玩兒。”
主人的話就是神諭,要無條件聽從。從小接受死士教育的魏韓子立馬改變了方向,往天風謹的房間去。打算聽從顧靈之命令,叫上天風謹一同逛街。
看著魏韓子離去的背影,顧靈之無奈地看了眼遠征:“怎麼都是容淵的手下,你們的性格差別這麼大?”
遠征聞言咧了咧嘴:“顧小姐,韓子接受的是死士教育,她存在的目的,就是保護主人的安危,等於活著的人形兵器。而我,可是擁有健全思維的有為青年,性格自然是不一樣的。”
“可這樣活著,豈不是太殘忍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顧靈之都替魏韓子那毫無情緒的狀態有些心疼。
“這一點都不殘忍。”遠征回答的很是隨意。
“想要得到什麼,必然就要付出相同的代價。當初還是七歲的魏韓子答應成為殿下的死士,提出的要求就是收回父母的遺產,將那些見利忘義的親戚從她家趕出去。而皇室做到了,她自然也要履行自己的承諾。更何況夏國皇室在挑選死士方麵還是很人性化的。在他們成年的時候,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是成為陽光下侍衛還是陰暗處的死士。她自己選擇了後者。”
聽著遠征滿不在乎的解釋,顧靈之嘴角控製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一個七歲的孩童哪裏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那個選擇,在從小接受死士教育下,也形同虛設。試問連人基本的情緒都沒有了,又如何能夠分辨好壞?
可顧靈之也隻是在心中略微吐槽一下罷了。有句話遠征說得對,在對待死士上麵,夏國皇室的確人性很多。
身處高位,哪個大家族的嫡係子孫身邊沒幾個死士類的護衛?而通常對死士的挑選,都是強製性的。如皇室這般由人選擇的,的確很仁慈了。
在兩人交談的這段時間,魏韓子已經將天風謹給帶來了。
戴著仿造黑荊棘麵具的魏韓子似乎就在這段時間變了個人似的,冷寂的眼底湧上了一層暖意,看著顧靈之打趣道:“靈之,我把小謹給請來了,是否能夠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