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言這兩句話說來用了不少的時間,可在旁人看來,也就是見顧靈之站在殿門口躊躇了幾秒。就退了出來。隨她一同退出的,還有容淵。
不等顧靈之告訴他主殿的真實情況,就挺容淵道:“靈之,這主殿不進也罷。待會兒你在這裏等著,我去試試就回。”
以容淵的天資,闖這主殿,最多也就隻能同時應付九個比自己高上一階的靈武者。通關也隻能得到靈師級別的靈寶。想要進去,完全就是好勝心作祟,想要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裏。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自然是不想讓顧靈之也去嚐試的。
雖說隻是跟靈體比試,可其中的凶險一點都不比跟血肉之軀比試少,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折損在裏麵。
“我要去。”拒絕了容淵的提議,顧靈之借著拉他手的動作掩飾,如同之前一樣在他的手心畫著字。有了上一次的會錯意,容淵這回倒是老老實實地感應顧靈之的指觸。半是享受半是專注地感受著。當顧靈之停下勾畫,將柔荑從他的手中抽出的時候,容淵已經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好像從進入聖地以後,他這情緒就大起大落地來了好幾回,得知那苛刻到不近人情的規矩竟然是柳逸言為了阻止別人進入隨意定下的,他竟然有種“果然如此”的詭異感。
“既然你也想要進去試上一試,那我們就一同進去吧。”掩人耳目地說了這麼一句,容淵就拉著顧靈之的手,重新進入了主殿。
而就在他們將要進入的時候,原本站在殿門口的一個男子突然從殿內飛出,狼狽地摔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才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對著殿內罵道:“什麼勞什子的鬼規矩?打贏三個比自己高上一級的靈體才隻是最低標準。這三個靈體竟然還是同級當中頂尖的那種。這完全就是不給任何人進入的機會嘛!”
見顧靈之兩人似是要進入的模樣,闖關失敗丟掉半條命的靈武者啐了一聲:“真是不知死活。喂,那兩個,如果是想碰碰運氣依靠隨身攜帶的重寶來通過考驗的話,我勸你們還是省點心。那些靈體竟然完全不懼靈寶,跟他們比試完全隻能靠自身的實力。不想死的,還是別進去找虐了。”
容淵聞言回身笑笑:“多謝兄台提醒,我和娘子還是想去試上一試。”
說完這句,就拉著顧靈之邁入了大殿,如之前一般停在了殿門口處。
“哼,不知好歹。”見容淵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善意提醒打消試一下的想法,男子臉色有些難看。罵了一句就找了個地方吞下一粒丹藥療傷,心中開始預想等容淵和顧靈之兩人被狼狽地彈出殿外的時候,要怎麼奚落他們了。
而重新進入主殿的顧靈之和容淵兩人並沒有遭遇到男子所想的待遇。以柳逸言靈體的感應之強悍,兩人在殿外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心裏感慨了一下少主居然這麼早就有了夫婿了,可也沒有為難容淵的打算。從顧靈之將自己的存在告訴對方的行為裏,他就能看出顧靈之對容淵的重視。
不想因為自己的多此一舉讓容淵對顧靈之有什麼誤解。於是本應跟其他選擇接受考驗的人一樣被他將魂體拉到他的“域”中跟他所創造出的靈體搏鬥的容淵,就被拉入了一個奇妙的空間。
這是一個純白的世界,一如柳逸言的人一樣。白色的天空下,是白色的土地和植被,連遠方的那綿延不絕的遠山,都如同冰雕一般矗立在視野的盡頭。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這是真實發生的事,顧靈之真會以為自己是陷入了某個奇異的夢裏。
“歡迎來到絕對空間,這是我的‘域’。”隨著話落,柳逸言的身形也出現在眼前。
“域”--是靈武者進入聖級之後的一種蛻變。每一個想要踏入聖級的人,都要領悟一種法則,將之轉換成能夠覆蓋身周的小型世界,被稱為“域”。在域當中,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因為每個人對法則的理解不同,所形成的“域”也不同,像柳逸言的域,就是跟他的外形貼合的純白空間。擁有的能力,就是將自己對手的靈魂拉入域中交戰。
在“域”中所造成的傷害雖然不會表現在肉身上,可卻會傷及靈魂,這也是為何之前那名男子明明站在殿門口一動沒動,卻突然受了重創飛出去的原因。外表雖然完好,可他的靈魂卻在絕對空間裏受了重創,沒有一年半載的修養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