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化空間,前輩的修為不止是神人這麼簡單吧?”觀察了一下絕對空間的景致,容淵詢問道。
靈聖能夠形成的“域”,隻是一個方圓兩丈左右的小型空間。隻能在近戰中影響一下對手。可柳逸言的這個“域”已經完全能夠媲美一個小世界了。除了顏色詭異外,不論是遠處的山川還是腳下的土地,都真實的仿佛真實存在。擁有這樣一個完善的“域”,據他所知,就連初入神界的神人都無法做到。
“小家夥倒是好眼力。”柳逸言淡淡一笑,一舉一動都如同一副白色的山水畫般唯美妖異。
“我的確不是普通的神人,可再高的修為,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族人一個個消失卻無能為力。倒是你,領悟的是空間法則吧?小家夥悟性不錯,空間法則是所有法則中攻擊力最強的一個。好好領悟,那潘駱的‘域’,就是空間領域。不少的族人都是敗在空間法則的詭異莫測下。待你成為靈聖,可讓少主經常進入你的‘域’中感應,對她領悟空間法則大有好處。”
說完這一段話,三人眼中的景物驀然一變,就從絕對空間到了一間布置的簡樸大方的房間。從四下的擺設來看,應該是用來休息的地方。屋子的正中間,萬年靈木的樹樁雕成的茶桌上擺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
茶桌的四周分別放著六個蒲團,從那上麵傳來的陣陣靈力,就知不是凡物。
而房間的兩側,則分別陳列著兩排櫃子。一側的櫃子上擺著幾件透著濃重威壓的靈器。另一麵大些的櫃子裏則整齊地擺放著一個個藥瓶。
可不論是那光憑感覺就知道是地級以上品階的靈器,還是那滿櫃子的珍貴靈藥,都沒有坐在茶幾後方的黑衣男子來得讓人震撼。
一身玄衣的男子俊美異常,劍眉下的雙目微垂,似在注視懷中的一座玉雕。神情專注而繾倦,一隻手托著玉雕的底座,另一隻手愛憐地撫摸著玉雕的發頂,就如同在撫摸自己的愛人般溫柔而深情。
可這般堪稱一幅畫般的景致,卻是靜止不動的。確切的說,是男子的身上毫無生機。
“這是……”顧靈之有了猜測,卻還是忍不住低聲詢問。
“這是族長靈雲。而這裏,是主殿的第七層,族長休息的地方。”柳逸言道,聲音帶著追憶。視線落在靈雲懷中的的玉雕上,更是莫名哀傷。
“自族長夫人壽元耗盡去世後,他就經常一個人在這夫人生前最喜愛的頂樓常坐。就連最後……的時候,也是不肯離去。”
不知為何,在聽了柳逸言的話後,顧靈之的心中竟有一股濃烈的悲傷襲上,讓她有種跪在靈雲和那座玉雕麵前痛哭的衝動。
而接下來柳逸言的話,讓她毫不遲疑地遵循心中的渴望,猛地上前幾步在靈雲的屍身前跪了下來。隻因他說:“傳承空間隻會在擁有族長血脈的人體內覺醒,如果傳承空間是在你的身上的話,那族長和夫人,就是你的先祖了。”
“不孝子孫靈之,見過先祖,先祖母。”顧靈之低聲道。聲音已經帶了哽咽。兩滴眼淚也無法控製地脫眶而出。
對比起那冰冷的顧家,眼前這個早已逝去的先祖,更讓她覺得親切。如果細看兩人的五官的話,就會發現顧靈之的容貌,竟然奇跡般地跟靈雲有著五分相似,另外的五分,則像極了他懷中的玉雕。
若說顧靈之是這兩人的女兒都不會有人懷疑。
容淵隻是遲疑了一瞬,就跟著顧靈之在靈玉的身旁跪了下來。沉聲道:“先祖,晚輩是靈之的未婚夫婿。您放心,隻要晚輩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辜負靈之。雖然晚輩現在的修為還很低微,可隻要能有一絲希望,都會協助靈之,助她重振靈族的。就算我們沒有成功,我們的子孫,也會繼承我們的遺誌!”
這段話說得不僅僅是讓柳逸言驚訝,就連顧靈之都吃了一驚。她原本以為容淵說要幫她,也隻是傾盡個人的力量,可沒想到,他竟舍得讓自己的後代去延續這個承諾,雖然很有可能他的後代全是她生的。可容淵完全有這個權利拒絕讓自己的孩子走上弑神之路。或是讓沒有繼承傳承空間的孩子脫離靈族。
“容淵,你……”顧靈之感動得無以複加。
容淵偏頭,劍眉微挑,一臉的壞笑:“反正我這輩子就賴定你了,你可要為我的後半生和孩子們負責啊。”